贾母叹了口气,对贾赦和贾政道:“这几日的事你们也看到了吧?
朝廷之黑暗远超尔等想象,赦儿你年轻之时不喜读,你父亲打了你几次后看到你依然没有悔改,便没有再逼你。
政儿十数年来虽然一直在工部蹉跎,为娘也没有说出逼你上进之话,便是深知官场争斗之酷烈。
你们两兄弟一个愚钝、一个方正,又吃不得习武之苦,为娘也只能任由你们去了。
只是你们这些在外面的爷们没有一个挑得起荣国府的这副重担,以至于荣国府的声势每况愈下,为娘担心日后九泉之下对不起你们死去的爹啊。”
“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看到贾母说着便落了泪,贾赦、贾政两人羞愧之余只能站出来对贾母下跪请罪。
坐在一旁的王夫人听到贾母如此指责自己丈夫和大伯,虽然没有说话,但抓着佛珠的手更用劲了。
其实贾赦、贾政两兄弟只是愚钝而已,又不是愚蠢,对荣国府每况愈下的情况如何不知?
只是他们本身资质有限,又吃不得苦。
贾政和王夫人思前想后之下只能将自己的大女儿送入宫中,试图依靠女儿重振宁荣二府的荣光。
只可惜十年过去了,贾元春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史,连皇帝的边都挨不上,看来就连这个打算也要落空了。
“罢了罢了,你们都起来吧。老身累了,都散了吧。”
贾母摆了摆手,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旁的鸳鸯赶紧递上了拐杖,并搀扶着她朝后堂走去……
天色将晚,贾瑜重新回到了东城兵马司的大堂上。
看着满地狼藉的大堂,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的味道直冲鼻腔,贾瑜沉默不语。
“大人,那个齐豹昨夜就在此处招了数十名翠花楼的女人连夜饮酒作乐,直至今日午时才散开。”谢有元看着满地狼藉的大堂愤愤道。
伍云春、冯紫英俩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手按刀柄的他们眼中的怒意也表明了二人此时的心情。
而身后的安存亮、汪昌友俩人脸上则露出尴尬之色。
虽然这事不是他们干的,但昨天晚上可是他们轮值,听了一晚上的大戏,却没有出言阻止。
严格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
而身为主角的贾瑜却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
他伸手招来了一名吏,“马上派人将这里打扫一下,一个时辰之内本官要看到大堂恢复原状。”
“喏!”
吏也知道自家上官心情肯定不好,赶紧点头哈腰的下去安排去了。
贾瑜走出了大堂,看着开始斜落的太阳,嘴里喃喃道:“钱可通、裘良……现在你们一定很高兴吧。
希望你们的好心情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今晚尽可能的多喝点酒,毕竟以后能像今日这般开心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