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回到夏媛的事情上,魏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唇角落了下来。
她思忖片刻,道:“放心吧,母亲会一定尽快想出法子。我们夏府是香门第,清贵之家,决不能有赵幽那种嫡女婿。至于婚服样式,你挑个最不喜欢的,先应付过去。”
夏媛耷拉着脸:“就算蒙混了今日,初十便是永定候老夫人的寿宴了,他们这次,还特意邀请了我们去赴宴,到时候该如何事好?我可不愿去,若是赵幽对我一见钟情,那这婚事我想逃也逃不掉了。”
魏氏沉思片刻,面露愁容:“的确是件棘手的事。”
魏氏忍不住叹了口气。
按理说,永定候作为镇国大将军,战功赫赫,在朝中根基深厚。长子次子虽是庶出,却也都是有战功的武将,永定侯府是京中显赫的簪缨世家。她们夏府能攀上这样的亲家,是件颇有颜面的事。
早些年她父亲帮着媛儿谈了这门亲事,还特意指定是侯府嫡子,本也是件十分体面的大好事。
哪曾想几年之后的今天,永定候嫡幼子赵幽,竟会长成这副德行。
真真是糟心。
此一时彼一时,若是夏媛嫁给赵幽,只会成为京中勋贵们口中的笑柄。
她面子何在?
无论如何,都得将这婚事转到夏桉身上。
一旁,夏媛哀伤着剥了几个开心果,思忖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道:“母亲,要不,这次让夏桉替我去吧?”
魏氏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手中的佛珠。
让夏桉替夏媛去,自然是最好的。
带她进了侯府,到时候很多事情筹谋起来也方便。
可这贱蹄子最近长了不少本事,不像从前那样好拿捏了。
若要让她就范,需得好筹谋一番。
魏氏冷静道:“此事容母亲琢磨琢磨。”
这边,蝴蝶听说院子里的人都发了红包,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躺不住了,初二一大早便拖着刺痛不已的膝盖上工了。
她像往常一样,殷勤地一大早便去大厨房给夏桉取了早膳,又帮着喜鹊一起将碗筷摆好。
看着她行动不便的样子,夏桉心中耻笑:真是无利不起早,这丫头为了这一两银子的红包,怕是昨儿一整夜都没有睡安稳。
她这两头通吃的样子,不要太难看。
夏桉故作没想起来红包的事,用了早膳后,对蝴蝶状似关切道:“你怎么不听话,原是想让你养好了伤再来再回来伺候。你的腿伤,真的没事吗?”
蝴蝶赶忙回道:“没事的姑娘,伤口已经不咋疼了。奴婢心里念着姑娘,在床上也躺不踏实,想早些过来伺候姑娘”
夏桉盯着她的膝盖:“我懂些医的,要不要,我替瞧瞧伤口?”
蝴蝶赶忙推拒道:“不用不用,谢姑娘关心,奴婢已经上了伤药,没有大碍了。”
她可不敢让夏桉看,她膝盖上的伤口横七竖八,一看就不是摔倒造成的,到时候不好跟她解释。
她早晨进屋就瞧见了,原本要发给她的那个红包就在窗边桌的一角放着,可夏桉不吱声,她总不能自己去取。
回了夏桉的话,她漫不精心朝那边瞥了一眼,希望夏桉能够想起来,可夏桉明明也顺着她的目光朝那边看了一眼,突然说了句:“窗户怎么露了条缝,喜鹊你赶紧过去把窗户关严。”
喜鹊应声赶忙快步走了过去,将窗户严丝合缝地关好,又大步返回来继续帮夏桉布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