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啦!林冲杀人啦!”
“大胆林冲,敢在太尉府逞凶杀人,快将他拿住,解去太尉面前发落!”
忽的,众闲汉人群中有人大喊,左右欲将林冲拿住,又骇他本领高强,不敢近前。
倒是林冲,被喊声惊住,更是神色慌乱。
只将眼盯着双手,僵做木人。
高坎才缓过劲儿来,心知要不设法,林冲今日怕是难逃此劫,而要救他,还得靠这一窝闲散货。
登得怒目圆睁,面容狰狞做道:“喊甚鸟话,哪个看见林教头杀人了?”
他平日凶名在外,太尉又对他宠爱有加,就是天大的事也付一笑。
此刻断然开口,立将众人摄住,连住口不敢说话,只待着发落。
眼见震慑住众闲汉,高坎这才转向林冲:“教头,林冲!”
“我杀人了,我又杀人了,嗨呀,怎的……”
林冲已然是方寸大乱,失了心神,痴痴盯着双手,连耳旁的话都听不进去。
高坎恼急,抬手“啪”的就是一扇,直打了他个踉跄,兀自才打醒过来。
“衙内救我!”
“教头勿急,且听我言。”
见林冲晓得喊救命,高坎心下一松,旋即转过脸瞧向众闲汉:“都给爷听好了,马教头自视甚高,非要拉着林教头比试拳脚,拳脚不及,又要耍刀兵,不料功夫没练到家,人没伤到反镗了自己,尔等都是见证,若是太尉问起来,敢不实话相告,莫怪爷无情!”
众闲汉听着这话,皆连连称是,不敢乱言。
高坎目光又是一转,瞧着闲汉中一机敏人,招他上前:“这儿有十两金,请兄弟们吃酒。”
“谢衙内,谢衙内!”
这人手捧钱袋,满脸惊喜,千恩万谢的退下。
扭转过头,高坎又将林冲拉到一边。
“林教头,今日之事,你且按我刚才说的与太尉答话,其它不管,我自会与太尉说和。”
“衙内,我……”
林冲虎目圆睁,好男儿汉子,也红了眼眶。
高坎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直劝道:“你我兄弟,勿需说见外话。”
“但求衙内有差遣,冲万死不辞!”
双手抱拳,林冲断然说到。
不多言语,招手命众闲汉将马皋尸首拖了下去,地也洗将了干净,只当无事发生一般。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高俅那边忙完了公事,这才来找高坎。
见面坐下,高俅笑道:“吾儿在家中耍些什么?”
“启禀父亲,孩儿与林教头在后院转了转,又去演武场瞧了一场把式,就在堂中待父亲。”高坎答道。
“哦?吾儿什么时候对打耍感兴趣了?”高俅奇道。
“也是心血来潮。”
高坎说着,眉眼之间露出迟疑之色,看了看林冲,然后又道:“孩儿有罪,请父亲责罚。”
高俅冷不丁的听他这话,诧异问到:“吾儿何出此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