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在汴京的亲眷情况如何高坎并不知晓,但他既甘冒巨大风险,也要回来安排妥当,想必对他定是极为重要的人。
此去大名府前途未知,需得多少时日也不清楚,多做安排总归是没错的。
而在听闻此言之后,杨志也是感激道:“公子考虑周全,属下感激不尽!”
“都是自家兄弟,不说二话,此一去不只时日几何,家中怕是难以照料周全,这样,明日你去找管家,从账上先支些银钱一并拿回去,以做家用。”
高坎想了一下,又说到。
先前杨志便是囊中羞涩,连家传宝刀都拿出来卖了,答应他入府之后,也还没领过银钱。
就算原本身上还剩些散碎银两,估计也花得差不多了,又如何安置家眷。
反正这点钱高坎也不缺,还能收买一波人心又何乐而不为。
杨志闻言果然感激涕零,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准备晚上巡夜去了。
诸事安排妥当,高坎便是合身睡下。
一夜无话,第二日半晌午时醒来,召来府中下人问了,李师师还在府上,并未离去。
高坎心中预料,怕是昨夜燕青虽然去了,但李师师还是有所担心,这才没跟他走,也不计较,只等燕青从大名府回来,给他带来好消息。
吃过早食,田米等一众牙人得了信,赶到府上求见。
便在大堂见了几人,高坎大大咧咧半躺在太师椅上。
田米领着众人在下首恭敬行礼道:“大公子,小的们来了。”
挑眉睨了一眼,高坎才道:“嗯,昨日回去都商量好了吧,又什么诚意说给本公子听听?”
“商量好了,商量好了。”
田米闻言连说道:“我得七人,名下共有粮行,布行,茶行五家,运船三艘,马队一支,借运河于东京上下游行商,兼着去大名府的货运路线一条,账上共计还有纹银五万两,愿都供奉大公子。”
听着田米的话,高坎眉头微皱:“这话听着,倒像是本公子仗势夺你们家财一般。”
“不是不是,是我等仰慕大公子已久,自愿供奉。”田米闻言连声道。
其余留人也是赶忙附和称是。
如此,高坎这才坐直身来,目光从七人身上一一扫过。
七人不敢与他对视,稍一接触便立刻低头弯腰。
看过一遍,才开口道:“让你们识得,本公子这是给你们机会,抬举你们一番,汴京商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有几个是本公子看得上眼的?”
“大公子说的是,此乃我等天大福气。”田米忙道。
一摆手,高坎继续说道:“田米,你那条到大名府的财路,近日可有什么良机?”
“回大公子的话,小的原本上月与那边商议,要进购一批粗粮,过运河送去应天,月初被把总胁迫,改成了军粮,现在……”
说到这里,田米停顿了一下,抬起头小心看了一眼高坎脸上神色,然后才继续道:“那批军粮如今已入了开封府的府,是以小的正准备向公子禀告,再与大名府那边商议一番,依旧从那边运粮。”
“嗯,如此正好。”高坎稍稍点头。
“本公子正打算去一趟大名府,此行便由本公子亲自随队前往吧。”
“全听大公子吩咐。”田米道。
接着,高坎目光又看向其他人道:“你们都把名下所有详细记清楚,待会儿交到府上账房,以后每月按日到府上对账清单。”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听本公子吩咐,保你们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