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挂掉电话,向桑落投去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大师,您刚刚应该听到了,我大儿子他确实吊起来了一具尸体,不过…他没把人捞起来。”
桑落脸色一沉,“那具女尸是被她丈夫灌了安眠药后抛在湖里的,她一直在水底等待着她冤情被人发现的那一天,好不容易遇到你儿子了,他又把人扔回水里了。”
“你儿子二十多岁的大男人阳气重,水鬼找不上他,只有找你小女儿了。”
膳堂里其他等候的香客们听到后,也是一阵窃窃私语。
“都钓到尸体了,也不把人捞起来,真是的。”
“都这样了,还有心情继续钓鱼?心够大的。”
旁边一位大妈听到了,将嘴一撇,“真不知道那破鱼有什么好钓的,我家那老头子之前也喜欢钓鱼!整夜整夜的不回家。”
另一位大妈也赶紧附和,“他们这些钓鱼佬,除了钓不起来鱼,啥都能钓起来。”
“上次我老公说带我去钓鱼,鱼没钓到一条,钓起来一堆丝袜烂鞋。”
中年男人在众人的声讨之中,也不好为自己的儿子开脱。
悻悻的看向桑落,“大师,这种情况,可有法子化解?”
桑落点了点头,“你回去让你儿子带着卫民局的人去他昨天钓起来尸体的地方,这水鬼就是想让她丈夫受到该有的惩罚,对你女儿无恶意。”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中年男人起身鞠了几躬,抱着孩子准备去前殿上香。
“等等!”
桑落叫住了男人,拿起桌子上的一枚黄纸三角符塞进了他的手里。
“你女儿阳气弱,受到惊吓后肩上的灯火又熄了一盏,很容易撞邪,你把这枚护身符给她戴上。”
中年男人接下护身符后,道了声谢,就往前殿去上香了。
桑落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冷冷地喊道:“下一位。”
这时,一对儿衣着打扮不俗的夫妻坐到了桑落的面前。
男人穿着一身熨烫整齐的西装,打扮的一丝不苟,每根头发丝儿都抹上了油。
而他身旁的女人,穿着一套家的黑色套装裙,头发却凌乱无比。
脑门流着血,额头处已然破相。
女人刚一坐下来,就低头猛地朝桌子上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
桑落面前的百年老木桌儿就裂开了一条五指宽的大缝。
膳堂其他的香客被吓得集体惊叫了一声。
有的还站起来,伸长了脖子看这个满头是血的女人。
“哟哟哟,这是撞了什么邪啊?”
“这也太狠了,桌子都撞烂了。”
王浩宇一把将自己的老婆搂进怀里,用力钳制着她,免得她又撞桌子。
“大师,我老婆她昨晚开车去了一趟郊区,回来就一直撞墙,脸都撞烂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周围的吃瓜香客也纷纷发言。
“这肯定是只厉鬼啊!哎哟哟,你瞧瞧这头都磕烂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得毁容了吧?”
“毁容都不算啥,这样下去迟早得撞死啊。”
桑落连上扬起一丝凉薄的笑,“活该。”
王浩宇神情一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老婆都这样了,你一个修行之人,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桑落没有回答王浩宇,而是用一种看戏的语气说道:“怜悯之心?你先怜悯怜悯你自己吧。下一个,可就轮到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