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帮我……”傲无邪面色铁青,摇摆摇摆间,一个劲儿地要倒栽葱似地往地上栽,花粥只得扶住了她。
“我要死了。”花粥听他嘟嘟囔着,一路上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也跟着在嘟囔些什么。
“他这个病很是奇怪,就如同一个绞合的齿轮,转到一个位置就拧住了?”花良臣也吓得不轻,自己儿时就一直陪伴这个太子。
“曼陀飞轮山……”面前诸多乱象,仿佛电闪雷鸣。“似乎暂时不能闯了——”
“你们俩个去——”无邪满脸紫的,白的,还有赤红或者痴迷的笑。“怡红院!”
一个女子,三十多岁的样子,举了一根硕大的绳子,面前晃,蛋壳儿满脸羞涩……
“这是无邪娘亲,每每犯病,蛋壳儿也犯病……”花良臣诉苦。
“是吗?”方润玉仗着自己狐族略通医术的底子,问。这个傲无邪虽是魔帝的太子,但曼陀飞轮山上冲进去救了自己,所以心里充满了感激,一心想救他,又问:“可有什么药能治?”
“本来,无邪修练这蛊术,血液里含有大量至寒之物,本就无药可救!”花良臣无奈叹口气说:“每次全凭自己造化……”
“这次,又加上这次吸了花姑娘的毒,这两毒都是巨毒……”
花良臣的话没说完,渐说渐弱,最后仿佛一丝游魂一样散了……
顿了很久。
“他每会犯病,如同一只虫子,总要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冬眠!”花良臣脸上复杂的表情,方润玉看看花粥,一脸茫然。
“顾不上那么多了!”无邪呢喃,掠起花粥便走。
冬夜深沉,地面的雪,以及衣袍在他腋下摸擦的声音,蛋壳儿错乱的各种影像,让花粥仿佛置身幻境中。
无邪的四合院,抑或滨河大道上,勾连云纹瓦当,还有若干灰的,白的颜色一掠而过……
花粥摒住呼吸。
她稍用力躲避傲无邪,他手掌细长,十字尖尖,手掌心摊开,上面一个蝴蝶结。
那根手指上前开始拨弄着她的头发,耳后的皮肤,滑滑的,滑过后脖颈线条流畅滚动到了后背。
“呃啊……谁,你!”她气急败坏仰头,一头如瀑的浓密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身形不自觉也随着扭动了一下。
只觉喉头一紧,对望一眼。
他默契十足的伸出大手,一手一腮抓住。
“对不起。我的花粥!”辗转难抑地难受熬煎不住,只见他胸口起伏波澜,根本感觉如同一只像个吹涨的气球,他恨不得拿一根针尖刺破自己。
“啧啧……洗洗干净,就可以吃了!”他如同捧着一双甜瓜。
“呸,呸……你的病倒自是与旁人不同。”美眸噙满泪珠,花粥委屈的将他的手指拨出去,流沙一样挥出去,完美扣住他的脑袋,一时不知所措。
“……此刻却顾不了那么多了……”无邪身高八尺,一双丹凤眼,卧蚕眉用眉笔描绘得淋漓尽致一条优美曲线,面色铁青如同带着一个黑色面巾。
“我要死了,死了!”无邪痛苦难耐,自己收了双手,手一时无从按放,以致于他就如同一个旋转的驼罗,全身纠结成了痉脔的一团。
壁立万仞,瞬间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只剰了四分五裂的烈烈风声……
气压陡然打在两腮之上,刹时麻痹了腮,肩颈,以至全身……
两个从万米高空坠落。
一个忽哨——
他大掌无情的大力托起着花粥的脸腮,柔捏成各种形状,以致风雪之上两端苹果肌上,樱红的,嫣紫的,柔白的,随着那两掌动作一致的以食指和拇指拽着旋转。
“呵。”无邪低笑,“小东西。等你长大,我等了好久——”
她难堪的撇开头,凤眸微眯,在他第三次腮间动作时,一个闪身咬了他的手:“混蛋……”含糊其词间,那人却没有松手;他的另一支手搂抱住花粥纤细的腰肢,无限柔情蜜意地摸摸索索,抵住她,头脸却死死抵住她的头脸,撑开花粥紧闭的牙关……
他松了两腮,身体陡然又下降间,她狂呼过瘾,他的右手成了她唯一的支撑点。
两个如同两只鱼。
彼此接触到的那个手,就是全世界的契机。
仍佛一节一节攀升,曲折离奇的幽径一点点升高,他却松了口,仿佛看一个表演,眼见她一点点跌入谷底,她在尘埃中,说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