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蒙了,一度怀疑人生,这不是在我的梦里吗?!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青眼狐狸就猛地朝我扑了过来,奶奶一把将我推到了无夜的怀里,自己则被青眼狐狸抓了个正着。
梦境快速被黑暗吞噬面临崩溃,我离奶奶也越来越远,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化成光点消失,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黑暗中只剩下刘姥姥那不甘心的嘶吼:“你把那三本藏哪儿了?!快告诉我!”
在满头大汗的醒来,我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老东西无夜一脸冷峻的站在床边,暗搓搓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那是梦,也是现实。
“我奶奶……”我看着他声音出奇的沙哑。
老东西依旧没给我好脸色:“李氏有她自己的命数,不是你能操心的,有时间在这儿伤感不如好好想想那三本会在什么地方,我没那么多闲工夫护着一个废物。”
这刻薄的语气让我瞬间炸毛:“你也跟他们一样是冲着那三本来的是吧?我不知道在哪儿!也不需要你保护!你走 !”
老东西也没生气,一挥衣袖还真走了,我甚至能想到他甩掉拖油瓶后松了一口气的舒畅表情。
一个人安静下来,想到奶奶我就更难受了,刘姥姥和那只狐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不是我第一次见证丑恶的人性,但绝对是目前为止最受打
击的一次。
我谨遵奶奶的遗言,连夜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临走前看到供桌上的红木排位有些纠结,老东西都那么绝情的走了,这玩意儿带着还占位子,丢了算了。
跟知道我想法似的,牌位突然掉下来砸到了我的脚面上,那叫一个钻心的疼!很好 ,这很老东西!
我气急败坏:“老东西你耍诈!”
空气中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君无夜,再乱叫割掉你的舌头!”
我吓得立马闭了嘴,低头看到牌位上多了三个小字,‘君无夜’,就在‘闫家胥’的后面,原来老东西全名叫君无夜,很棒,很中二!
见他没真丢下我,我也就勉为其难带上这木疙瘩吧,捡起牌位后我突然发现原来放牌位的地方竟然有个暗格,轻轻一摁,下面赫然放着一本!
古朴的封面上写着‘御神箓’三个大字,我完全没想到奶奶会把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又赶紧把家里翻了一遍,但很遗憾,只有这一本,其他两本依旧下落不明。
君无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一双眸子阴冷如冰看向一望无际的夜色,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她没你那么蠢,不会把三本放在一处,带着快走。”
尼X,他是一点不放过踩我的机会啊!不过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小命最重要,那两本只能以后再找了
。
拖着行礼一口气走出老远,我站在山坡上观望家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那团刺眼的火光,是我家着火了!
我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我没离开的话结果不言而喻,虚脱的跌坐在山坡,我不明白这三本祖传的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会引来他人觊觎,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我连夜买了回学校的火车票,经历了这么一遭之后我总是做噩梦,整个人浑浑噩噩,脸比人家死了三天还要白,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如果是梦那就好了……
没人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还得趁着周末去找小诊所处理肚子里的小孽种,不管这孩子是小偷的也好,死鬼的也罢,我都不打算留下来,我的人生已经很惨淡了,再经不起折腾。
从那晚之后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再见到君无夜,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也是,没有玉簪强制召唤 ,他才懒得搭理我这个拖油瓶。
没了那死鬼我的运气突然好了起来,刚到街上就找到了小广告,准确摸到了小诊所的位置。
这家小诊所在一处老旧的街道,位置偏僻幻境恶劣,楼下摆着一排大号垃圾桶,散发着阵阵恶臭,我没有其他选择,硬着头皮去见了那个一看就很不正经的秃顶油腻医生。
那秃子一双绿豆眼透过厚厚的眼镜打量了我一圈,毫不留情
戳破我来的目的:“来做人流的吧?你们这些小女娃子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无痛两千,不打麻药的一千,自己选。”
那稀松平常的样子像是早已司空见惯,甚至带了两分嘲讽和鄙夷,贼溜溜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像是没有穿衣服的狒狒在被围观。
我没有多少钱,去不了大医院,也丢不起人,所以只能鼓足勇气站定身子讨价还价:“你这里比正规医院还贵,无痛八百一口价,不行我换地方。”
秃头没想到我会这么果断的跟他讨价还价,眼珠子在我身上恨不得盯出几个洞来:“你们这些小姑娘干坏事还要面子,我们这儿虽然幻境差点,可保密性强技术也不差,收点保密费不过分吧?无痛一千,也别讨价还价了,行的话交定金明天过来手术。”
我很清楚这家伙有敲竹杠的嫌疑,但现在我已经走投无路了,等肚子大起来只会更难办,最后我交了两百定金逃离了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站在太阳底下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鬼地方阴森森的。
回到宿舍后刚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喧哗,她们的快乐从来与我无关,但当我看到她们手里的那根玉簪后,今天这乐子我就非得参一脚不可了。
我一把抢过了簪子,确定就是奶奶给我的那根无疑,被偷了
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盲猜又是老东西自己跑回来的。
我扫了一眼几个室友:“你们在哪儿拿的?”
她们收起嬉笑换上鄙夷之色:“我们才没拿你的东西,是你的吗你就抢?看你这穷酸样也买不起玉簪子,偷的吧?”
我没搭理她们,检查了一下私人物品,确实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还好御神箓被我藏在床板夹缝里才没被发现,不然她们又该给我取奇葩外号了,比如巫婆神婆啥的,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她们很喜欢无聊的恶趣味。
我也懒得跟她们争执,拿着玉簪十分平静:“这是我奶奶的遗物,她魂儿还在上面呢,你们谁想要拿去?晚上她老人家还能跟你们唠唠嗑啥的……”
一听说是死人的东西,几个室友顿时一脸嫌弃的躲闪,还装模作样拿酒精给手消毒,顺带一通冷嘲热讽,对于她们这种行为,我只能默默的诅咒她们走路掉下水道。
画圈圈诅咒她们不是第一次了,从来没灵验过,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竟然应验了,那几个倒霉货晚上回来的时候掉进了学校道路维修的坭坑里,一个个回来的时候跟滚过泥坑的小猪佩奇一样,气得直哼哼。
夜里玉簪被我塞到了枕头下 ,半梦半醒中我仿佛听到了老东西的声音:“我是你男人,不是你奶奶,小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