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羽族人,松城时你所遇到的怪事,始作俑者是血蟾,也就是我族的天敌之一。”
羽三白从未见过关于他的事,如今娓娓道来,内里掺杂着些许无奈。
羽族原是四海之滨最为强势的族群,非人非兽,据传说是因为先祖和筑横兽曾定下盟约,所以百年来的传承者,皆是羽化形态,善于操控风,远控,治疗和辅助。而兼备着人与兽的特性,其掌握的智慧,也令四海趋之若鹜,所以《天横古鉴》却有可能来自羽族。
但羽三白思前想后,却道:“这不同于尺树宝卷,它的内容让我实在不敢忽视,所以我不敢百分百认定这古鉴就是羽族人所绘,毕竟羽族存在只有六百年。”
他让其中两副牌来到近前,李藏看到忽然指着其中一行说道:“玄横大祖”
“你说什么?”羽三白很诧异,很多字他还没有破译。李藏断断续续道:“玄横大祖,立三横,神木为系,至玄炉”
再多的他便读解不出,羽三白恍然悟道:“我怎么忘了!你是看得懂古的!不!这不对啊,这和之前的情况又不同。还是说这些字,其实和在菱刹墙上的字的是同一类人所着!?”
——那事情就太离奇了!九斗天河内的人,怎么可能会来到下横大陆?!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啊!而且玄横大祖又是谁?若神木指的就是木皇帝休,那玄炉和三横,极可能也是下横或上横不为人知的存在!那他这几天闭门不出的研究,又是场无用功了!
羽三白已然不能冷静,冲出室径直来到中央殿阁,丑孋还在那扇门前,他要求立刻去天河内,对方没有多言,只手一挥,鹅身便扭曲消失不见。李藏紧随其后,此时丑孋淡淡回身,把手杖交还给他轻声道:“给它取名吧。”
“取名?难道这是,我的横器?!”李藏感觉手杖似乎沉了些,丑孋点点头:“取名吧,认主,就是你的。”
李藏脑筋飞速旋转,斟酌半天,最后沉声道:“三横它以后,就叫三横杖。”
他所知的辞藻不多,三横之名,借由方才《天横古鉴》的描述。而当三横杖在被赋予名字后,杖中自动篆刻出李藏的名字,且杖身的温度,也随着李藏的血脉流动产生相同的热感,再不是原先的冰冷,仿佛和白墨森林一般,拥有了生命。
“三横杖,会比其他横器,更难以与主人分离,是专属于李藏的,再不会伤你。”
丑孋说完,李藏猛地抱住她,想开口,却没能发出音;他不想,也不敢再说谢字,越说,越对自己感到厌恶。
这十七年的人生,他已经懦弱够了,他不要在和丑孋的关系只维持在谢谢和不客气之间。
平静没持续多久,五距之舟又遭撞击,外面传来糊糊的叫嚷:“我们是不是到海沟了?!”
丑孋对其余事都不上心,李藏便只身出门查看。周围已是全黑,两金狐搜罗的晶体和珠宝发挥出光照效应,依稀可见山壁的痕迹,想来方才的晃动是不慎碰触到了边边角角。但海蚁们任凭三魂天狗如何呼和,也不愿在前进,似乎黑暗尽头充斥着威胁。
万星罗感叹道:“若非水母衣,恐怕这里的水压,温度和空气,随便一条就能把我们压扁了。”
“奇怪,宋灵呢?她从刚才就不在了。”糊糊左右张望,没看到宋灵,倒是见两金狐抱着珍珠赶过来急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都是你那些破石头,害得我们走不动啦。”糊糊故意呛他,两金狐眼睛一转,笑嘻嘻道:“怎么会?这些哪那么重,要不然我们先回岸上去,把东西卸了再回来。”
“你说的容易,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多久,而且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打的什么注意,你想带着这些宝贝跑路对不对?”糊糊无情拆穿道:“别做梦了!你可是得罪人的,你敢保证岸上没人等着你?恐怕到时候你一露面,东西不但给你抢光,还会把你游街示众。”
两金狐只得打消这念头,然后对李藏道:“小子,能不能商量下,让你媳妇把这些宝贝缩小,这样节省空间,我也能好好替你们保管,想我可是为大家的生活费操碎了心。”
“不用她,我就行。”
糊糊坏笑的手指一弹,那颗在两金狐怀里的大珍珠,先和他的肚皮融为一体,坠在外面。
两金狐怪叫道:“你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糊糊吐舌道:“你不是喜欢这大珍珠吗,让它以后在你肚皮里,旁人看见只当你有病,就绝不会来抢了。怎么样?这保管的办法安全吧,你要觉得不够,那些金银珠宝我这就给你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