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谁告诉你我是伙计的?”小伙计取出嘴里的牙签儿,翻了个白眼儿,“小爷我只是比武输了,要给他当三个月下人,又不是给你们所有人当下人,还想使唤小爷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她可以。”
“哈?”
“我说她可以使唤你。”姜堰难得有耐性,多解释了一句,小伙计一把捂住胸口,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收到了伤害。
“主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林靖。”
姜堰压低了嗓音,挤出他的名字,眉宇间透出几分不悦,林靖深知他的脾性,不敢再造次,见好就收。
“你善后,我先送她回去。”姜堰淡淡地吩咐。
“好。”
说完,林靖便出去了,屋里就只剩他们两人。
“回去?回哪儿去,不是说好要去找药引嘛,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吧!”姜沉鱼心里着急,生怕去晚了,姜堰就嗝屁了。
“晚上去。”
“别啊,赶忙要等晚上呀!”她问。
“避三光。”
“昂,是啊!”姜沉鱼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李老头儿说了,要避三光,现在是白天头顶那么大个太阳,确实有点不合时宜。
“走吧!”
“嗯。”
姜沉鱼无奈起身,锤了锤自己的小腿,看着软底的绣鞋,要是换成运动鞋就好了,走多远脚都不会疼。
没走两步,姜堰就停下了,姜沉鱼狐疑地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
姜堰抿唇,指了指她的鞋,姜沉鱼无奈地撇嘴,“走得太急了,忘记换鞋了。”
“我背你。”
“这不太好吧!”
姜沉鱼有些犹豫,可是姜堰却已经蹲了下来,示意她上来,“上来!”
“不要。”
“……”
姜堰伸手拿过一顶围帽罩在她的头上,系好两根带子,放下白纱,正好将姜沉鱼的脸捂得严严实实。
“放心,不会有人看见你的脸。”
“诶,我不是这个……”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姜堰便拽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一搭,双脚离地的失重感,吓得姜沉鱼惊呼一声,赶忙抱住他的脖子。
“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
姜堰没吭声,也没放下她,而是在属下们的注目礼中走出了棺材铺,姜堰一身玄色衣衫,和姜沉鱼的白衣飘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和白,就像是他们两个。
一个站在光里,耀眼的好像一团火,一个行走在黑暗中,暗淡的就像是一个影子,可就是这么黑白分明的两个人,却莫名地和谐,仿佛交融才是他们的命运。
“姜堰,你身体还好吗?要不还是放我下来吧!”
“不用!”
“那个……你要是难受一定要跟我说,千万别忍着。”姜沉鱼担忧地说,可还别说,姜堰看着不胖,肩膀却十分的宽阔,安全感十足,走路也十分稳健,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
趴在他背上,姜沉鱼都不想下来了,这么剥削一个病人真的好嘛?诶,罪过罪过,善哉善哉,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