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武士的勇武远超吴名想象,他们每个人的实力放在一般的城镇都算得上高手,特别是那个两米高的壮汉就算比起吴名都差不了多少。
厮杀仍在继续,双方的人都是越来越少,此时普通百姓早就跑了个精光,使得街道竟然显得有些空旷。
“啊!”两米壮汉惨叫一声。
他的腿部被临死的黑衣人送进一柄匕首,整条腿顿时鲜血淋漓,壮汉怒吼着,用力一跺脚将黑衣人的胸膛踩碎,下一刻抬脚却发现黑衣人仍死死抱着他的腿,令他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就在这时,吴名忽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只听“嗡”的一声,一支两米左右的铜枪突然越过他的头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徐徐步行的青年男子,速度之快,让吴名都为之咂舌。
“少主,小心。”两米壮汉厉喝,他想脱身击飞铜枪,却被黑衣人死死抱住。
“金吾卫!”青年男子此时脸色终于发生变化。
“吾王万岁!”
两个金甲无数眼睛一红,嘶吼一声闭眼挡在了铜枪必经之路上,然后被铜枪瞬间贯穿。
贯穿两名金甲武士后,铜枪依然去势不减直指青年男子,而此时青年男子前面已再无武士,两米壮汉不敢让青年男子有丝毫闪失,略一犹豫后抱起黑衣人的尸体挡在了铜枪前面。
“噗嗤!”
铜钱穿透黑衣人后又刺进了两米壮汉的身体,两米壮汉猛地握紧铜枪突然转身,成功改变了铜枪的方向……强大的惯性推着壮汉一连退了十几步,最终轰然倒地。
此枪,就是吴名都投不出来,在吴名的印象中古代的攻城弩也不过如此。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此刻,吴名已经意识到是传说中的异能者参与了战斗,否则以后世人的孱弱身体,根本不可能发出如此强大的攻击。
而且吴名已经看明白,前面黑衣人的攻击貌似都是虚招,都是为了分散金甲武士的注意力,为的就是为这惊天一击创造条件,如果没有金甲武士的舍生忘死,如果没有两米壮汉的强转方向,或许这支铜枪已经刺进了青年男子的胸膛。
见刺客如此强悍,吴名再不敢停留,急忙继续往出赶,就在这时吴名发现远处烟尘滚滚,马声长嘶,似有无数武士围拢过来。
吴名不知道赶来的武士到底是谁的人,但不管是谁的人碰到他们都不会愉快,而带着朵朵杀是杀不出去的,无奈之下吴名只好踹开一扇房门,和朵朵躲了进去。
马蹄声愈来愈急,听得出支援的人很焦急。
此刻,神会场的刺杀也进入关键时刻,铜枪之后,一个独臂老人出现在街道,老人很老,白发如雪,身体也很瘦弱,只是他的独臂却出奇的修长。
修长的独臂在氤氲的黄色光芒下格外健壮,在这只独臂手里,还有一支铜枪整装待发。
“黄老邪,给老子住手。”
远处,一个矮小汉子骑马风驰电掣而来,眼看独臂老人又要出手,他猛地一蹬战马,身体如跳蚤般跃起,几个起落便突进了街道,而他的战马却如受雷击,哀鸣一声,身形一顿,紧接着鲜血如泉水般从它嘴里涌了出来。
“哈哈哈,耶律无情怕了?”
“他也有怕的事情?”
“给老子死!”独臂老人对矮小汉子不管不顾,狂笑着再次将铜枪扔出。
金甲武士杀退黑衣人,有的嘶吼着冲向独臂老人妄图当下铜枪,但铜枪去势极猛,哪怕碰到一点皮,金甲武士便非死即伤。
“救不救?”
这个想法仅在吴名脑海中停留了一瞬间吴名便做了决定,他看得出这名青年对耶律无情来说极为重要,而他急需和耶律无情处好关系。
“朵朵,在这里躲好。”
“主人……”朵朵眼中充满了担心,她不想让吴名出去,却又不敢干涉吴名的决定,之后只好用水灵灵的眼睛注视着吴名,小声说道。
“小心。”
“放心吧。”吴名点点头,下一刻,吴名抱起一块似乎是磨面粉用得石碾,闪电般挡在铜枪飞驰的路上。
吴名的速度很快,但铜枪的速度更快,当吴名刚刚站定,铜枪已经以雷霆之势轰击在石碾上,“当”一声巨响,吴名的双臂陡然一颤,膝盖处也传来“咔”的一声脆响,巨大的痛楚令吴名差点晕厥。同时伴随着无数火花,石碾早已裂成数块,拳头大小的碎石漫天迸射,将几个冲锋的金甲武士射成了马蜂窝。
“谁?”独臂老人气急败坏地怒吼。
吴名的救援极为关键,尽管硬接独臂老人的攻击令他无再战之力,但他为矮小汉子赢得了时间,当独臂老人从背后又掏出一柄铜枪时,矮小汉子的攻击已经降临。
“死!”
矮小汉子仿佛是滴溜溜乱转的陀螺,一柄短刀挥舞如车轮,瞬间将独臂老人包裹进去,由于是在夜间,吴名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伴随着狂风骤雨般的乒乒乓乓声,十几秒钟之后,独臂老人仅剩的手臂也被砍了下来,紧接着雪亮的匕首从老人背后透体而出。
“嗬……”独臂老人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没看背后的矮小汉子,却死死地瞪向远处的吴名,本来他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只要那个青年一死,无论是他还是他远在异乡的子孙都将获得极高的荣耀……。
老人尽管已经跟了耶律无情二十年,但他实际上并不是梁州城本地人,他的故乡在紧邻梁州郡的安康郡,在那里他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儿子多病,孙子瘦弱,家族却偏偏数代单传,为了子孙在他死后能过上好日子,潜伏多年的他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他的伤口极大,匕首插的极深,浓稠的血液已经流了一地,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遗憾和愤恨,努力克服身上的战栗,独臂老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一声怒吼。
“前面的小子,你这个叛徒。”
“叛徒?”吴名有些发懵,但当残余的金甲武士一番慌乱后将他紧紧包围时,吴名才意识到了独臂老人的险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