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桂花米糕,陷入回忆中。猛然一惊这是明王府大管家!姓赵,此人深受明王信赖,府中大小事都归他所管。记得上一世她忍受不了明王的凌辱一心想要自尽,明王就让此人将屋中所有的桌椅床榻、木箱橱柜统统换了特制的。
林晚月放下碎银两连忙跟上,由于怕被发现一直离得很远,期间险些跟丢了。终于赵管家进了一条小巷子,他十分警惕,一步一回头看向身后,深怕被人跟踪似的样子让林晚月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斟酌再三还是不敢跟进去,只能在巷子外候着。
等了许久,直到赵管家离开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去了巷子里。那巷子很深,却只有两扇又窄又小后门。绕至前门,对比了大致位置,最终确定一扇是赌坊的后门,一扇是青楼的后门。不确定赵管家到底进了哪一扇门。
男子逛青楼是常事,可作为明王得力管事,绝不会青天白日当值时逛青楼。明王好美人,难道是为明王物色美人?若是如此,似乎不必这般小心。毕竟明王这癖好人人皆知,且他看上的都是绝色美人,事后又被他打点妥当,从未有谁闹到皇上面前,念着明王对先皇的救命之恩,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大可不必如此鬼祟行事。
如果不是去青楼,那赵管家就是去了赌坊!他想去赌银子,可以光明正大走前门,直觉告诉她十有八九和明王有关。
东楚对百姓并不禁赌,可对王公贵族是有制约律例的: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武百官,皆不可涉赌。无论是买桩设赌,还是开赌坊都是触犯律例的。
她今日这一身穿着实在不方便进去一探究竟,只得先回府,之后再做打算。
鲁国公府
鲁国公用膳到一半匆匆离席,留下众人纷纷猜测,等他来到房就见谢韫轻身姿欣长挺拔,负手而立,旁边的黄花梨木桌案上放着明黄色的圣旨。“谢大人久等。”拱手与谢韫轻相互行礼。
原来是西夏皇室突发巨变,大皇子龙域联合平阳王起兵造反,一夜弑父杀兄,自己登基了。
“东楚与西夏是签了友邦协议的,如今龙域登基,此人狼子野心恐怕会毁约。”鲁国公虽是武将,但对局势也十分是了解的。如果毁约了,受苦的必定是边关百姓,最重要的是秦王萧景之在攻打北禹,大将军赫连祈在守凤鸣关。西夏目前形势混乱,皇上需要一个可信任的人去驻守边关以防不测。
“皇上希望国公今晚出发,前往西夏边境。”谢韫轻说着,一双幽深的眼睛看向了圣旨,却没有打算亲自递给鲁国公。
同朝为官,鲁国公会意接过圣旨,双手捧着颔首道:“臣接旨!”
傍晚的林府甚是热闹,林江远因吏部公事不得空没去鲁国公府,但苏羽柔和林欢月一回府后就找林江远诉委屈。
等林晚月到时就见林江远,林欢月,苏羽柔三人,想来林欣月因月事不便出门。见林江远一脸的怒气,旁边的苏羽柔和林欢月哭的眼睛红彤彤。林晚月心里不由冷哼:看来为了搏这老东西的可怜,这娘俩又没少编排她。
砰地一声!林江远放下手中的筷子拍桌而起,怒斥道:“孽障,你今日干的好事。丢林府的脸不说,还得罪了苏家。”
林晚月看着桌上一桌子饭菜,觉着有些饿了。端起碗筷夹了块蒸鱼,点点头道:“味道不错。”
被忽视的林江远气得抬手就想打林晚月。林晚月低头吐鱼刺正好躲过,缓缓起身对上林江远的眼睛,毫无怯色:“父亲觉得丢脸怪我做甚?掉下河里人前失态的又不是我。至于得罪苏家,这话从何说起?苏家小姐是为了救四妹妹才掉下去的,那可是大义之举啊。”
“分明是你将欢儿和藜儿推下去的。呜~老爷~”苏羽柔捏着绢帛拭着眼泪,矫揉造作的样子林江远却很受用,搂着她轻声安慰,视线落在林晚月身上更加厌恶了。
“夫人慎言,何故辱我名声。陷害姊妹这罪名我可担不起。”林晚月头也不抬的吃着菜,反倒是站着的三人有些好笑。
她这般清冷漠视林江远,让作为父亲的他觉得颜面挂有些不住了:“向你妹妹道歉,今日罚你跪祠堂一夜,明日去苏府负荆请罪。”
将筷子轻轻的放在碗边,侧脸目光直视林江远,眼眸微沉,鄙夷一闪而过。“父亲身为吏部侍郎,只听一面之词就要定我的罪?”
“我是你父亲,就有权利命令你做一切事情。”林江远吼道。
林晚月冷笑道:“父亲这般断案怕是会为官不正。”
“放肆!”
林江远一脚踹翻了桌子,‘乒乒乓乓’碗碟碎了一地。林晚月身上沾了不少油渍,迎上林江远暴怒的眼神毫无畏惧。
苏羽柔和林欢月原本是在一旁煽风点火看好戏,这会儿却真的被林江远的怒气给吓到了。
“老爷,鲁国公府来人了。”管家边说边进屋,感受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目不斜视直接将手中的帖子递给了林江远,退到门口等候。
林江远甩袖冷哼一声。打开帖子一看,一扫方才的怒火皆连道了三声好:“鲁国公夫人邀夫人明日一起去定国寺祈福烧香。想来是为了今日之事。”
苏羽柔接过帖子喜不自胜,对管家说道:“快去回鲁国公府的人,去,去,一定去。”若能与鲁国公夫人交好,讨得鲁国公夫人欢心,说不准还能结为亲家呢。
最后林晚月还是被罚了跪一夜祠堂,当然无人盯梢林晚月也不会乖乖跪到天亮,这天快入冬了,昼夜温差大,尤其是祠堂这样阳气不足的地方,到了夜里更是冷飕飕。偷偷藏了件厚棉衣缩在跪垫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林晚月刚把棉衣藏好,苏羽柔的贴身丫鬟来传话说让她收拾收拾一起去定国寺烧香礼佛,扫了眼林晚月忿忿不平的说着“也就我们四小姐心善,不计前嫌求老爷让你一起去。哼!”
林欢月会有那么好心?不过这倒是个可以与柳萦结交一下的机会。只是她还得防着林欢月背后使阴招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