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直至闭上眼睛,她身上所有的痛都消失殆尽的那一刻,她确定她真的死了,再也不必过身心煎熬,每一刻都生不如死的生活了。
随着身体的失重感,林晚月的灵魂飘了起来,游荡在明王府。
她看着自己的尸体,除了那张绝色的脸毫无瑕疵,即使没气儿了依然让人惊艳以外,浑身再无一处是好的。
纤细的手腕处明显的勒痕,粉嫩的新肉上覆着一次薄薄的痂,结痂处又渗着一丝血,和脂凝般的肌肤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见其手臂淤青不下十处,腰腹以下直至小腿清晰可见的掌印淤血,惨不忍睹。
她就这么死了,解脱了。
可又那么不甘心。
为何陷害她的林欢月和苏藜可以继续过着千金小姐的生活?
为何将自己妻女送给别人的林江远可以升官发财?
为何用变态手段折磨死她娘亲和她的明王可以继续享受荣华?
而她和她的娘亲,却如同路边死掉的一只老鼠,无人问津,无人收尸。
肉体的疼痛消失了,可是心中的恨却愈发强烈。
正当她沉浸在恨意中无法自拔时,就瞧见明王回府了。
她看着明王一身朝服还未更换便大步往她居住的院子走来。
若她还活着,这一刻便是她最害怕的时候,因为接下来的她就如同一个布偶,任明王蹂躏却反抗不了,即使她承受不住晕厥也是无用的。
一碗千年人参汤就在旁边,随时准备为她续命,直到明王彻底泻了火、满足了才会放过她,然而不过多久又将下一次的侵入。
明王对床第之事的需求远大于大多数的男子,且手段极其可怕。
如若他不出门,几乎一直呆在林晚月的屋中,用尽所有变态的法子摧残蹂躏她。满屋的铁链枷锁、皮绳布条,更是心灵上的摧残。
终于,明王推开房门,只见林晚月不似往常般,见他来就浑身颤抖满目恐惧的望着他,而是平静的躺在床榻上,绝色的小脸紧闭双目无一丝情绪,单手垂落,好似随时会随风飘散。
明王疾步上前,确定林晚月身体凉透了,已无呼吸。瞳孔瞬间布满血丝阴狠狠的盯着门口看守的两个嬷嬷,恨不得立刻将她们活剐了:“人怎么会死?你们是怎么看守的?”
两个嬷嬷会看一眼,暗道一声:完了。老命休矣!连滚带爬的进了屋,还不死心抬眼望了林晚月。
见其模样心瞬间凉的不能再凉,朝着明王连连磕头:“王爷饶命啊!老奴们一直在门口看守,一步不离。屋中一直没什么动静,我们实在不知道林姑娘怎么会死的啊。”
自从白雪凝死后便再无一人的容貌能入他的眼,直到两年后鲁国公府寿宴,林晚月落水人皮面具泡水脱落,那一刻他热血沸腾。
一张与白雪凝长得十分相似的脸出现了,甚至比白雪凝更加吸引他的容颜,原来是白雪凝和林江远的女儿。
林江远那等势力之人只要他一句话,便可将妻女双手奉上。
果然在他找了林江远后的第二日,林晚月就昏迷着被送到了明王府。从此日夜蚀骨入髓,欲仙欲死。如今林晚月死了,可惜这样惊世绝色的脸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阴冷的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嬷嬷,说道:“拖下去,杖毙。”
两个嬷嬷早已被吓的抖成筛子:“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方才小云那丫头来送早膳时林姑娘还是好好的,老奴们实在不知道为何这会儿人就死了啊。”
这林姑娘自尽不止一次,什么花样没使过,所以这屋子里没一件锋利的事物,就是桌椅床榻的边边角角都是特制垫了软布的,怎么会毫无声息突然就死了呢?
闻言明王心下已了然了,再看向林晚月那只垂下的手,指甲已经发青发紫了,冷哼一声:“无用!”短短半年便熬不住了。想当初的白雪凝,他可是整整折磨了一年呢!
林晚月本就身体娇弱,这半年里每次承欢后都是靠着稀释珍品药材维持着生命,当真是可惜了他那些银子,如今被一个送饭的婢女给毁了。
绝不能轻易饶了这个婢女,否则日后人人效仿,还不得翻天了?脸上不由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本王的爱宠该吃饭了。”
明王在王府里养了一只狮子和老虎杂交生下的一只小兽,明王取名叫做烛焱。
只是如今这小兽已经成年了,体型远超了狮子老虎,就是狮子老虎一起对抗,恐怕也打不过它。
一个成年男子在它面前更是如同一只小猫,何况是一个娇小的姑娘,怕是都不够那畜生一顿饱餐的。
明王府的侍卫提着小云直接扔进了困兽笼,随之又给烛焱喂了一颗不知是何物的药丸,只见那畜生变得狂躁起来。
大吼一声口中的黏液都挂在嘴边,双目充血变得猩红,小云靠在笼子的一角缩成一团,喉咙已经喊的嘶哑。
面对烛焱的撕咬她是完全无力抵抗,血肉横飞,不过一会儿就没了人模样,只剩散落的白骨寥寥几节。
林晚月多想伸手掐死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明王。在他脸上看不出半分恻隐,只有见血后兴奋,几乎癫狂的模样。
忽然林晚月感觉有人在背后极其用力的拽她,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失去了感知能力。
再等有知觉时,浑身震痛头晕目眩,挣扎着睁看眼睛。环顾着周遭的事物,多么熟悉。仿佛这是一场梦,回到了许久许久以前,久到对这些东西的记忆都有些模糊。
她这是回到林府了?可她分明是在明王府而且已经死了啊。若她活着更不可能出明王府了。
看到摆在桌案上的一套素青色对襟袄裙,这是她去鲁国公府时穿的一套衣裳。莫不是她重生了,重生到了鲁国公寿宴前的一晚?
林晚月坐在铜镜前抚摸着一张面色黄黄,皮肤也不够细腻,五官极其平凡的脸。这就是她从有记忆开始娘亲就一直让她带着的人皮面具的面容。
推开房门,偏僻的小院中满是洒落的秋叶枯黄无人洒扫,厚厚的铺在地上踩上去倒是软软的。
她这偏僻的院子除了虫儿鸟儿,便甚少有其他活物主动踏入。
这一刻她确定,上天怜悯她,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眼帘一沉,眸子里散发出的凌厉有些瘆人,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上一世她活在地狱,这一世该换他们下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