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保证一定会除了林晚月这根刺,林欢月才止住了抽泣,放苏羽柔离开。
十二月十六,小皇子满月之喜,宫廷晚宴。
苏羽柔和林欢月随意用了午膳就开始准备沐浴更衣,盘发熏香隆出席晚宴。林江远特地让管家提前购置了新的马车,可以同乘四五人的座驾。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出发去皇宫了。
倒也不是不让林晚月同行,而是柳萦一清早就派人来邀林晚月一同进宫,所以是鲁国公府的马车来接林晚月。
马蹄哒哒,在京城的大街上穿梭。车厢内柳萦叽叽喳喳如百灵鸟似的一刻不停拉着林晚月说话。“我娘和我大嫂二嫂早早的就去宫中陪太后讲话了,我可不愿意在宫中束手束脚的。还是和晚月妹妹在一起更自在。”
林晚月见柳萦率直可爱,也欢喜的很“幸而姐姐来接我,否则我也得沉默一路呢。”一手搭着帘子看沿途的风景。
终于马车路过玲珑阁了,比之林晚月几日前来的时候,天差地别,如今是门庭若市,里面传出的男女嬉笑声盖过了奏乐声。唇角上扬,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笑。
如她所料!当初花钿妆是由北禹公主带来的,因此东楚上下女子,不论老少,效仿之人数不胜数。而如今,花钿妆是从玲珑阁先传出的,上至嫔妃贵女,下至民女妇人都不屑模仿,正因如此,花钿妆才更为稀罕,让玲珑阁日进斗金不在话下。
柳萦见林晚月看的认真,顺着视线往外一瞄。“这是玲珑阁,京城最大的青楼,最近我三哥可没少往这里跑。”
“三公子也逛青楼?”林晚月暗道人不可貌相。柳寒看着倒是一身阳光正气的模样,果然还是逃不过这花花世界的诱惑啊!
柳萦抖肩笑着说“他呀,也只敢去喝喝酒听听曲儿。若让我爹爹知道他敢乱来,保管能打断他的腿。”
鲁国公严谨治家,只有一个正妻,后宅安定。就连大公子二公子的房中也十分干净,别说姬妾就是通房丫鬟也没有。可是让不少世家贵女做梦想能嫁进鲁国公府呢。
“说起来,我娘之前在我爹爹寿宴上选中了御史大夫家的嫡女盛若华。可我三哥却说娶妻生子会妨碍他仗剑天涯的人生。把我娘给气的藤条都打断了两根。”
柳萦说的浑不在意,林晚月却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鲁国公府不愧是武将之家,就连鲁国公夫人都是如此彪悍。实在是厉害!
两人一路东拉西扯的闲聊,不一会儿就到皇宫了。宫中规矩马车不能进宫门,所以王公大臣们的马车都停在宫门口,众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红毯一眼望不到尽头,两侧宫灯照明,犹如一条银河指引着去往宫宴。
这并不是林晚月第一次入宫,自从两年前林江远官升吏部后,也来过几次宫宴,但每一次来都会震惊于皇宫的巍峨壮观。
宴摆长安宫,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宫娥端着珍馐佳肴进出忙碌,官眷们陆续落座,共饮琼浆。
大殿内金碧辉煌,左右各六根红柱支撑,殿中央挖了一口水池,池中央便是戏台,有鲜花环绕,靑玉石板桥相通。舞姬们衣着如蝉翼,腰肢盈盈,婀娜多姿,伴着丝竹声,玉手摇摆,舞裙飘洒,绚丽灯光倒映在池中,让人看的挪不开眼睛。
主座龙椅上的乃是东楚皇帝萧衡,常年与药相伴,身形略显消瘦,却眼神却坚毅,高深莫测,让人望之生畏。
萧衡左侧坐的是皇后娘娘,右侧坐的是今日满月宴小皇子的生母叶婕妤,如今母凭子贵已被封为宜妃。
大殿两侧左侧是男宾席,右侧是女眷席。鲁国公府是皇上亲舅,坐席排在最前面,和林晚月相隔甚远。林晚月对歌舞兴致缺缺,眼神一直看着对面的男宾席。
本以为今日会是重生后以第一次见明王,心中的恨压过了紧张,然明王却迟迟没有出现。见男宾席最前的两个案几上菜品佳肴,酒壶玉杯俱全却无人入座。料想一个是明王,另一个应该谢韫轻。
“今日是皇子满月宴,乃家宴,众卿不必拘束。”萧衡不能饮酒,玉杯中是果茶代替。举杯一饮而尽。
皇上喝了谁敢不喝,林晚月虽坐的远,但也只能皱着眉仰头喝完。宫宴上的酒并非烈酒,而是果酒,可对于不会饮酒的人来说,也是辣嘴的很。
林晚月忍住要呛咳的感觉,脸颊蹭的红了,耳根热得快烧起来。殿中人多温暖,可对于现在的林晚月来说,实在闷热的很,只想快快吹些凉风。
“二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啊?这可是宫中,横冲直撞小心连累家人。”林欢月见她起身要走,便故意问道。
这一问,周围近坐的女眷都看向了林晚月,眼中带着疑问、审视。心中暗道:此女不安分,皇宫之中东晃西走意欲何为?
“有些上头,出去吹吹风,四妹一起?”林晚月已经觉着有些晕乎了,眼睑都快合在一起了。
“那二姐姐可要快些进来。”见林晚月真的面色红的如火烧,撇撇嘴。她可不愿以出去吹那冷风。
周围之人一看,这脸真是红透了。这才觉得林晚月是真的出去消酒气,也就无心管她了。当然还是歌舞升平更加惬意。
出了长安宫,沿着殿外的御湖慢悠悠的走,吹了湖面迎来的凉风,顿觉神清气爽。再等回过神来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左右看看半个人影也没有。
月色清明,宫中还有夜灯,看得清路却不认识路。晚风瑟瑟,拉长的影子,只有她一人走着,背脊有些发凉。
走了许久终于看你到一处明亮的宫殿,想去问问里面的宫人,刚走到门口听到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王爷真是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