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躺在屋子中间,身上盖了席子。
林初好上前,何宝拉开了席子。
眼前的白薇浑身是血,尸身伤口无数,惨不忍睹。“这是生前遭遇了凌迟啊!”随春风隐隐不适,转了头。
何宝指着白薇胸口,“胸前这一处是致命伤。伤口和贺宁的剑长短吻合。”
林初好忍住不适,仔细看下去却发现异常,“贺宁是练功之人,可这口子明显并不整齐,倒像是没有功夫,身子力气都不大的人,生生戳下去的。”
“那是因为白薇反抗的时候飞出银针,银针扎住贺宁穴位,他浑身失力才刺出这么不稳的一剑。”何宝道:“贺宁身上被银针伤的地方,我们都看见了。”
“什么样的仇怨,才将对方凌迟而死?”随春风咂咂嘴,实在难以置信。
贺宁,白薇,凌迟而死。
林初好脑中飞速思索着这些关键字,白薇,贺宁,凌迟而死……
未时,五冠寺。
贺宁不愿牵连他人。
不愿牵连他人?
不愿牵连东家,不愿牵连他人?
贺宁不愿牵连的人,不是东家!林初好一惊。
她知道贺宁不愿牵连的那个人是谁了!
昌公主的祭拜典礼就在眼前,慧嘉搁下手中笔,把一张抄好的经,放到一旁晾干。
慧嘉一向最崇拜这个未谋面的姑姑,所以父皇让她抄写经,她立刻应了下来,开始抄经。抄写时,有一字觉得不妥,便重新抄过,这么反反复复已经抄写几天了。
眼下抄写的这一遍,最让她满意,若不出意外,今日便抄好了。
抄好的一页刚放到一边,就听见崔槐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皇姐呢?”
慧嘉忙喊道,“我在抄经,你别进来。”
“还在抄!今日能不能抄完啊?”
“能能能,你且在亭子等等我,我抄好了就出来找你。”
“行吧。”崔槐序道。
在亭子里实在没意思,崔槐序命人拿了笔和彩墨,要在亭子里画扇面。
正画着,外面人禀说景国使林初好求见公主。
崔槐序正一个人人无聊,得知林初好来了,高高兴兴把人迎到亭子,举着扇面给她看。“皇姐在抄经,还不知要等到何时,不如林娘子和我一起画扇面吧?”
林初好假装看他扇面,无意落了字条。
崔槐序眼尖捡了起来,晃着字条质质问林初好:“好啊!我皇姐又约你了?祭拜姑母那日,你们是不是又想扔下我,偷偷跑出去玩?”
看来这字是慧嘉无疑,林初好握住纸条,似笑非笑。
“不行,你们去哪儿都得带着我。”崔槐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