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宫远徵原本还若无其事的面容瞬间呆滞住了,他眼神闪躲,不敢看宫尚角,泠萝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得知哥哥看完了全过程后,本就低着脑袋的她此刻恨不得挖个地道钻进去直接跑路。
真的好羞耻——
两人此刻都像鹌鹑一样缩着,不发一言,宫尚角看他们这样,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朝了他们靠近,而后伸出了手在宫远徵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开口说道:“远徵弟弟,以后……在外面,还是收敛些为好。”话语里尽是调侃之意,而后就迈步离开了。
宫远徵被说的面红耳赤,有些没回过神来,而泠萝见他离开了,则松了一口气,小心地将脑袋抬起,好巧不巧就对上了上官浅那双耐人寻味的眼眸,原本放松下来的她,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上官浅的声音传来,隐约间又似乎听出了一丝逗弄地意味,她道:“没想到,阿萝妹妹与徵公子的关系……原来是竟如此……不同寻常,可真让我好生惊讶呢?”
见泠萝窘迫异常,倒也没再多言,轻笑一声,随后也迈着步子离开了,至于宫远徵,上官浅懒得去看他是什么神情——
上官浅走后,屋外就只剩泠萝和宫远徵两人了,泠萝此刻的脸还是热的厉害,她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接受到泠萝视线的宫远徵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上前几步来到她的身前,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姐姐……生我气了?”
泠萝鼓着腮帮子不去看他,最后才憋出一句:“哼!你说呢。”随后又补充道:“这段时间,你,你别再想见我了。”随后就转身,准备迈着步子离开。
但宫远徵哪里给她这个机会,他从背后环住了泠萝的腰,语气有些委屈:“姐姐…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说着,就将脑袋撑在了泠萝的肩上,呼吸尽数散落在了她的耳后。
痒痒的,莫名有种别样的感觉!泠萝的耳垂不争气地又红了,宫远徵看着她通红的耳朵,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不受控制的低下头,用嘴含住了它,轻轻舔舐了起来,泠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
耳尖的触感还在持续不断,让她本就跳动的心在此刻达到了巅峰;她咬咬牙,使出了浑身的气力才勉强将宫远徵推开,她眼圈泛红,脸红的不像话,违心地说道:“大坏蛋,我……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在宫远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迈着步子跑走了,片刻后,宫远徵回神,看着泠萝奔跑的背影,心里有些慌张,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他脚不听使唤地追了过去,而泠萝早已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
宫远徵在门外敲门,声音急切道:“对不起,姐姐,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开门,让我进去吧!”
泠萝不语,躺在床榻上,捂住自己的耳朵,就是不听外面的声音,心里骂道,什么以后都乖乖的,而后又……哼!果然,男人的话,都不能信,她摸了摸刚刚被宫远徵含住嘴里的耳朵,此刻早已红的不像话,上面还残存着濡湿。
泠萝又是一阵脸红,她气愤的拿出丝帕恶狠狠地擦着,对宫远徵外面的鬼话毫不相信,最后,见泠萝实在不愿搭理自己,宫远徵只好失落的离开。
有些懊悔自己的举动,他想,姐姐这一次,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宫远徵每天都不厌其烦的来找泠萝求原谅,泠萝才不搭理,路上碰见了,泠萝也假装看不见,从他的面前走过,宫远徵的心情一落千丈,整天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有时就连泠萝也于心不忍,想着要不就算了,妥协,原谅他一回,但又想到了他对自己做出那般行径的事,咬咬牙,还是狠下心来,让他也好好反省一下,看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动手动脚了。
这几日,宫尚角也察觉出了泠萝与宫远徵的不对劲,看着宫远徵每天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奈摇摇头,还以为是之前他在殿外亲泠萝那事,惹她生气了,他也没有多问,他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自己也不好多管。
因此,宫尚角也只当什么都不知情,但宫远徵可没给他这个机会,一连几天都屡次碰壁,他毫无办法,这才想着找宫尚角,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宫尚角对此表示无可奈何,他道:“远徵弟弟,这根源还是在你身上,你也得学会自己想办法。”他又笑了笑,道:“我帮不了你。”宫远徵无功而返。
……
角宫,今日似乎与以往不同,泠萝大清早就被外面的吵闹声弄醒,她洗漱穿戴好,就去外面一探究竟,来到庭院,见上官浅与一众奴仆整理院子,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泠萝一问这才知晓,上官浅原来在种杜鹃花,说是羽宫的花开了,种杜鹃花等到春天会比羽宫的兰花更美,她想了想,杜鹃倒也不错,与自己的山茶花在一起,倒也能做个伴。
既如此,泠萝闲着也是闲着,就提出了帮上官浅一起种,上官浅听了,莞尔一笑:“那就多谢阿萝妹妹了。”
两人一起忙活,再加上有下人一起帮忙,眼看没多久就要大功告成,看着花圃里新鲜漂亮的花儿,泠萝笑了笑,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上官浅说道:“这些花可真漂亮,若是哥哥看见了,定会欢喜的。”
上官浅掩嘴轻笑,但还不等她说话,身后便传来了宫尚角的声音:“这是做什么。”
下人们原本都在埋头干活,突然听见了他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其中一个下人紧张的话都结巴了:“种…种花。”
宫远徵听到这个回答,原本想嘲笑一番上官浅,但定睛一看,泠萝也在其中,就将原本想说的话憋了回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毫不掩饰地姿态让泠萝很难不注意到。
她抬眼看去,正好与宫远徵四目相对,一双眼眸炙热又深情,泠萝差点就心软了。她瞥过头,装作毫不在意,见泠萝如此,宫远徵越发委屈,他克制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下人将前因后果解释给了宫尚角听,宫尚角听后面无表情,他厉声斥责,看向上官浅的目光也锐利起来:“你又在擅自揣测我的心意了。”
见上官浅被宫尚角斥责,泠萝顾不得什么,她挡到了上官浅的面前,对宫商角说道:“哥哥不要怪上官姐姐,是我跟她说……种花,会让哥哥感到欢喜,上官姐姐才会去种的,哥哥要罚,便罚我吧——”
宫尚角看着泠萝挡在上官浅的面前,颇有些头疼,他怎么也没想到,阿萝竟如此维护上官浅,都到了将一切责任推向自己身上的地步,宫远徵脸色也不好看,他的视线冷冷扫过上官浅,阴冷生寒,让人不寒而栗!
没想到……姐姐竟维护她至此,手段还真是高明!一想到泠萝连续几天都不曾搭理自己,却和上官浅如此亲近,心里越发郁闷,整个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呼吸也都是沉重的——
宫尚角见泠萝帮上官浅说话,到底还是心软了,不想说重话,他叹了一口气,对着两人说道:“下不为例——”
“至于这花……”他看了看花圃里娇艳欲滴的花,说道:“既然种了,那便留着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泠萝松了一口气,正想安慰上官浅几句,让她别太伤心,抬眸就见宫远徵还杵在原地,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泠萝的心一揪,但还是忍下了,她转身,面对着上官浅。
宫远徵在身后轻声唤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