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泠萝起床,感觉身体僵硬,有些不太舒服,她眉头微皱,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回想昨晚做的梦,一阵头皮发麻,太可怕了。
吓得她以后晚上都不敢那么早睡了,还有昨晚感觉到的身体沉重,估计是……鬼压床吧!
泠萝想着,一番洗漱后,来到梳妆台前准备梳妆,等到涂唇脂时,才感觉嘴唇有比以往都要娇艳,而且还有一丝酥麻感,她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昨日吃了什么东西,有些上火?
最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在意,穿戴整齐后,将门打开,抬眸便看到空中挂着的白色灯笼,脸色一变,打听过后才知道昨晚月长老遇害,弑者无名——
她脸色不禁有些沉重,先是执刃与少主遇害,如今又到了月长老,下一个会是谁,哥哥……还是远徵弟弟,越想越心惊,脸色变了又变,看来,自己也要学会成长起来了,要不然,在这危机四伏的宫门,连自保都是问题,更就别说……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了。
她想到了那本医上记载的蛊术,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那就——开始从这里下刀吧!
……
一连几日,泠萝都是闭门不出,所需要的药材都会让春桃从医馆运来,她一直在着重地研究那本蛊术,经过几分试验,还真让她弄出里面的门道,看着自己精心养出的第一批蛊虫,泠萝浑身都是止不住的欣喜。
这里的内容是真的,果然,后面那句话是糊弄人的,还是要亲自试验过,才能清楚,只是,看着手里的蛊虫,泠萝陷入了两难,虽说蛊虫是养出来了,但是,有没有用谁都不清楚。
毕竟,泠萝只负责养,还没试过它的威力——
她有些犯难,往常制毒试毒都是以身作则的,但是,看着手里这丑了吧唧的虫子,泠萝还真没那个胆量,她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手里的蛊虫,闭了闭眼。
豁出去了,她艰难地将蛊虫靠近自己的肌肤,小家伙似乎认的泠萝是自己的主人,异常兴奋,在泠萝的手上活蹦乱跳,最后,钻进了她的身体。
泠萝感觉到了蛊虫钻进身体时一瞬间的颤栗,随后,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身体的温度以最快的速度逐渐低了下来,最后,她无力的倒下,整个人冷的浑身发抖,浑身僵硬,紧紧将自己蜷缩起来。
这个蛊虫是等级最低的,但没想到威力就如此厉害,中了这个蛊的人会浑身冰冷,身体僵硬的不能动,而敌人也就会因此将你斩杀——
……
宫远徵这几日一直调查兰夫人的医案,见泠萝的次数也少了,不对,压根一天中只有用膳时才能打个照面,除了夜晚入睡时……
听春桃说泠萝这几日不知是在研究什么,整天大批大批的药材运进她的院子,都闭门不出了。
宫远徵心里郁闷,想来看看泠萝到底在干什么,但刚走到泠萝的房门外,就敏锐地听见了屋里人呼吸急促,声音轻颤,似乎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脸色一变,直接一脚将房门踹开,看到的就是泠萝面色苍白地蜷缩在地上。
他惊慌失措,一个箭步冲到了泠萝的面前,将她抱进怀中,身体的冰冷让宫远徵的身子一颤,他不受控制红了眼眶,声音轻颤:“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说着,握着她的手腕想给她把脉。
泠萝制止了他的动作,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很快就会好了。”她刚倒下没一会,宫远徵就来了,泠萝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不免有些心虚,不敢看他。
宫远徵很快明白了泠萝是在干什么,不免有些生气,姐姐居然在试毒,还背着自己不让他知道,想到这,宫远徵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他看着怀里虚弱的泠萝,生气的捏住她的小脸,逼迫她看向自己。
泠萝不得不对上宫远徵的目光,他眼眸似乎有一团火在烧,看着泠萝,咬牙切齿地说道:“姐姐,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这些事情不用你做,你为什么不听……”
泠萝眼神闪躲,不敢看他,自从宫远徵教会她药理后,泠萝时常捣鼓毒药,暗自发誓,务必要制作出一个能够超过宫远徵,比他还要厉害的毒,泠萝没日没夜的研究,别说,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还真的就研究出了成果,毒性的威力她不知晓,是自己根据多方的调制才研究而成,那一次也是泠萝第一次以身试毒,也是她唯一一次差点将性命送走,原因就是因为她研究出的毒太过成功了,而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毒性,泠萝当时也只是苦笑一声。
而宫远徵与宫尚角自此禁止她以身试毒——
她小声地说道:“远徵弟弟,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宫远徵看着她虚弱的小脸,不由地心软,但又想到了什么,直接气笑了,姐姐说的话,自己还能信吗?上一次,她也是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证的。
想到这,宫远徵的眼眸愈发深沉,他看向泠萝,表示自己不相信,泠萝无奈,她想推开宫远徵,但是身体僵硬,完全动不了,她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脸色很
难看,她对宫远徵说道:“远…远徵弟弟,你先松手,你这样…抱着我,很难受。”
宫远徵见泠萝如此,有些慌乱地松了力道,一个拦腰将她抱到了床榻上,轻轻地放下,他有些担心地问道:“药效什么时候过。”
泠萝回道:“还有一刻钟。”因为蛊虫是泠萝用自己的鲜血养成的,所以蛊虫也认主,若是被下到旁人身体里,没有泠萝的帮助,是一辈子也不会出来的,但主人不同,若是无意中钻进了主人的身体,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便会自动出来。
宫远徵看着泠萝脸色苍白,浑身如寒冰般冰冷,不敢想象她此刻有多难受,他心疼地用手将泠萝的小手包裹住,低下头轻轻朝里面哈气,嘴里念叨着:“姐姐,这样,会好受一些吗?”
他一直重复着手里的动作,嘴里不停向她的手里哈气,想温暖她的手,泠萝抬眸看着他的举动,略微有些失神,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她耳廓通红,说道:“远徵弟弟,其实……你不必如此。”
宫远徵没有回话,他还是重复着手里的动作,直到一刻钟过去了,泠萝的身体恢复如初,他才松手,低头看着泠萝,认真地说道:“姐姐,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好不好,答应我。”
看着宫远徵如此,泠萝不禁心里微动,她回道:“好,都听远徵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