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鸿安说完,带着雪凤跟樊天来到了之前樊天从上面一层下来时所站的那块截魔石边。
“这块石头,只有有人站上去了,它就会自动往上升,若是压在它上面的份量中途消失了,那么它就会中途停留。你们帮我将它升起来。”
“这好办。”樊天立马站到那块充作升降机的截魔石上,它果然缓缓地从那坑里飞了起来,直到往上升了快两米时,魔鸿安道:“小兄弟,你下来吧。”
樊天自那截魔石上一跃而下,那石头果然一动不动地停在老地方。
“哼,那魔昊泽是死也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心心念念差点把整个魔族都掘地三尺挖了遍都没找到的族长信物,就被我藏在了这坑洞之中。”
魔鸿安指了指那个因为截魔石升起而露出的那一个坑洞。
他曲起一脚,弯下腰去,将那坑洞的泥土全部清理到了一边,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盒子。
魔鸿安将这盒子取出,打开,里面躺着一块小小的印章和一枚玉佩。
他将那玉佩递给了樊天,又将那枚印章死死地握在手中,直到那印章尖锐的四个角都深深地扎穿了他的手心皮肤,扎进了他手心的血肉之中。
这时候,异像产生了。从魔鸿安的手心中,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紧
接着,一层内眼可见的浓郁的魔力自那手心向外扩散,几秒钟的时间,就将魔鸿安的全身上下,全都笼罩在了里面。
这层魔光一直围绕着魔鸿安打转,一会儿强,一会儿弱。直到一柱香过后,那光芒才完全融入到了魔鸿安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魔鸿安睁开眼睛,一道强劲的魔力,从他的眼中闪现。
“魔昊泽只知这枚印章,是我们魔族族长才有的信物,却不知它本身还是一件神兵。拥有正统魔族族长血统的人用自身鲜血祭祀于它,就能将它从休眠中唤醒。而它一旦醒来,就能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魔力供人使用。我现在身上的魔力,已经恢复到了五成,若是再休养几日,就能恢复到八成以上,那时候出去,魔昊泽那个王八蛋,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魔昊泽,既然你这个祸害,是我亲自带进族来的,那么,就由我,再亲自把你除掉吧!”魔鸿安撩起自己的衣袍一角,仔细地将那枚小印章擦拭干净,小心地将它放回盒子中,再放回了那个坑洞中,拿土填平。
“这枚玉佩,是我父亲当年留给我的,你们拿着它,找机会跟魔迪他们碰面,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
“我看过了,这上面除了荒凉还是荒凉,根本没有出路,我们又怎么才能混到你们魔族中
去呢?”樊天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上面的确没有,刚才这里也的确没有,不过,如今我的魔力已经恢复了五成,在这里找个出路,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你们以为这禁地是因为关了我这个人才成了禁地?那还真是错了。这个地方,就是我们魔族的禁地,只不过,我被关在了禁地的一个偏远角落罢了。”
魔鸿安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在雪凤跟樊天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旋涡。
“这个出入禁地的法门,只有历届的魔族族长才懂。我现在送你们出去,你们就能直接进入我魔族的领地之内了。不过,因为魔族对于外来族人,排斥心很高,所以要是你们现在就这么出去了,我敢保证不出一天,你们就会被人发现投入魔渊中喂魔兽。”
魔鸿安一边说着,一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樊天的手腕内侧,用他的鲜血画了个符号。
“这是魔身符,有了这个符,你的身上就会散发出我们魔族人专属的气味,这样在族内走动就不会露馅了。”
“我感知到了有人正往这边而来,你们赶紧走。哥哥这条命的去留,就看你们的了。”魔鸿安说着,将樊天跟雪凤一把推进了那旋涡之中。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那旋涡也恢复平静。魔鸿
安将那块还停留在半空的截魔石往上一推,就直接堵住了顶上的那个缺口。
再接下来,他将那已经被毁了锁芯的锁魔链继续挂到了自己的手脚上,最后,往那阴暗角落里一蹲,眼睛一闭,打起了盹。
魔鸿安的预感没错,果然是有人到这禁地中来了。因为被关的是这个正宗的魔族族长,来的人,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义弟……魔昊泽。
魔昊泽本来已经定了今日登上那魔族族长之位,临了,却总觉得心头不安。他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这几百年以来,始终没能把那族长信物找到上。
所以思来想去,他又过来魔鸿安这里了。
这地方,是他费了许多的精力建造出来的,所以对这里的一石一木都是万般的熟悉。来到那块界碑前,他总感觉今天看到的界碑哪里有点不一样,百般探查之后,发现一点细微异常。
他的心头猛然一突,往四周看了又看,却没看到任何身影。
“那魔鸿安难道还能从我这天罗地网中逃出去?不可能吧,几百年了,他那身魔力都该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哪来的力气破开那锁魔链和截魔石的重重封锁逃出去?”
不过,话虽这么说,生性多疑的他,还是将这界碑打开,又一路奔到了那截魔石平台上将那机关开启。
他的身影,才
刚刚降下去,底下就传来了魔鸿安虚弱却又饱含着讥讽的声音:“原来是我们新任的族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族长大人恕罪。”
魔昊泽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还没待那截魔石停稳,就从那石头上面跳了下去,一个箭步到了魔鸿安的面前,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领子,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我的好哥哥,我任族长不是你的荣光么?咱们还像以前那样弟友亲恭不好么?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死脑筋钻进这死胡同就再也出不来了呢?”
“魔昊泽,你说这种虚伪的话,就不怕把自己给膈应死么?有什么说什么,那才是爷们做派!”
“我再问你一遍,那族长信物在哪里?你今天要是不把它的下落说出来,就别怪弟弟我不给你这个哥哥一条活路!”
“哈哈哈哈,活路?魔昊泽,要不是有天地规则的制约,我落到你手上都几百年了,尸骨都怕早就不存了!你现在说什么活路,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魔昊泽被魔鸿安的一席话,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确,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天地规则制约,他早就让魔鸿安死上百次千次了!今天哪还轮得到他都已经剩下半条命了,还在自己面前如此取笑于他!
魔鸿安越是从容淡定,越衬托出他魔昊泽的狼狈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