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说!”梅恪冷冷看着一脸嗤笑的梅壹。
他这个徒弟,骨子里和二年前一样仍带着些桀骜不驯。
稳了稳自己的心绪,梅恪继续开口道:
“小壹,两年前本座让你离开凤凰阁,不过是想让你在江湖上多些历练。你是凤凰阁的下一任阁主,本座对你总是要比他人严苛些。”
梅壹原本带着嗤笑的脸听了他师父的话,变得有几分阴郁。
自小只要小七黏着他,若被他师父瞧见了,师父必会找理由遣走他。
占有欲念如此强烈,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师父,你知我生**汤不羁,阁主之位,恐难以胜任,至于这丞相府的亲事,徒儿是不会在师父之前娶妻的,师父若着急,亦可自己去娶那丞相千金。”
哪怕师父打死他,他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他什么都可依他师父,即使师父要他了断自己卑贱的命。
当年是师父从残暴的人牙子手中将濒临死亡的他带回。
那时他才三岁,如今虽记忆已经模糊,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中原人,尽管他长着一张中原人的脸。
师父给他吃穿,教授他武艺,对他恩同再造,他这条命原就是师父的。
但亲事他必定要自己做主的,若做不了主,他宁愿一辈子不娶。
“孽徒!”梅恪没想到梅壹竟会这么直白的忤逆他,又扇了他一巴掌。
“啪——”
梅壹暗嘲,自己的脸终究还是没能幸免于难!
他双膝跪地向他的师父求道:“师父,除了亲事,徒儿都可以答应。”
梅恪被气的不清,“小壹,你为何不能断了你的妄念!”
“难道师父的就不是妄念?”梅壹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他从未像今次这般顶撞于他的师父。
“你,你......”梅恪暴怒不已,不过他的怒火很快被苶然沮丧取代。
梅壹说中了他的心事,他何偿动的不是妄念!
这次他并未对梅壹对手,而是丢下一句:“与丞相府结亲的事,你没得选择。”身形落寞的离开了梅壹的屋子。
梅壹瞧着反常离去的师父,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既如此又何必问他的意见。
果然,小七永远都是师父的逆鳞。
乐也小七,喜也小七,怒也小七,哀也小七。
软肋始终都是软肋,一个强者若是有了软肋,便是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之中,随时都会万劫不复。
梅恪不知不觉来到了梅七的屋子——探梅斋。
夜已深了,他只静静的站在屋外,更深露重不知寒,双眸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他知道小七就在屋内,推开门就能见到,但他还是忍住了。
站了足有两个时辰,直到天快亮了,他才转身离去。
翌日清晨,梅七推开屋门,在门旁发现一只瓷瓶,瓶内插着两支造型别致的梅花枝,她拾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两支梅花枝竟是一大一小相互缠绕相互依偎着的。
会是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