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姐,请问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你吗?”林静婉站在阮初面前,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这样自己的气势就能压人一头。
阮初闻声抬起眸子:“何出此言?”
“如果我没有得罪过您,那请问您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挤兑我?”
阮初扑哧一声就笑了:“林小姐这话我倒是越来越听不懂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挤兑你了?而且你怎么得罪的我,还用我提醒你吗?”
林静婉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委屈又倔强,好像受委屈的人真的是她似的。
人竟然还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今天一天,阮初被沈聿淮和林静婉这对狗男女在不要脸这件事情上上了两课。
没错,两课。
这两人虽然都不要脸,但各有各的不要脸。
沈聿淮是为了一己私欲丝毫不顾任何人的感受,林静婉是知三当三,但却听不得骂,好像还得让别人歌颂她似的。
我知三当三,我抢别人饭碗,但你们不得对我有任何一点不敬。
真是好打一张脸!
“上一次我要进《最后的花儿》,就是您从中作梗,不肯让我进组,这一次明明不是您参与制作的剧,我也特地选了一个没有您参与的剧,您却还要上赶着来挤兑我,我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个角色,您凭什么不让我演?”林静婉理直气壮,仿佛头头是道。
阮初双臂环胸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上一次是因为拍摄已经进入后期,这一次是因为你德不配位,你一部作品都没有,一点经验也没有,你配得上这部剧的女二号吗?”阮初满脸嘲讽,“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林小姐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你靠着不正当手段从别人的手里抢来的东西,就把它当成是自己理所应当得到了吗?”
林静婉眼里憋着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倔强地瞪着她。
阮初则是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嘴角还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
果然,人一旦刻薄起来就舒服多了!
半晌,林静婉败下阵来,扭头便走了,马尾辫甩了一下,连背影都那么让人讨厌。
不过,她当然不是从片场离开,只是从阮初的身边走开罢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么能轻易就松手。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来演这部戏,她一定要争取到一个角色,哪怕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她也要时时在陈曦面前晃荡,膈应阮初。
沈聿淮的手机关机,她想起来,他这会儿应该还在飞机上。
还有三天他才能回来,林静婉心里又气又急,可又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等着。
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三天林静婉一直赖在剧组不肯离开,场务也不好意思赶她,毕竟她是沈聿淮带来的人,他们还摸不清她在沈聿淮那里的分量,所以还不好得罪。
没人愿意同林静婉说话,大家见到她都绕着道走,她一个人坐在片场的一个角落里,神思倦怠,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静默了三天的手机突然响起,沈聿淮竟然主动联系她了!
“聿淮哥哥,你终于联系我了!我真的好想你!”
“嗯,我刚回国,戏拍得怎么样?”
林静婉的声音堵在嗓子里,这一次她是真的觉得委屈了,被许影当众羞辱了那么久不说,这三天里连个管她的人都没有,都拿她当空气,有的人甚至对她避之不及,怎么说她也是沈聿淮送来的人,这群东西一点都不尊重她!
“受委屈了?”
男人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到沈聿淮这样一问,林静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蜷缩在小椅子上,把头埋在膝盖间嚎啕大哭。
半个小时后,沈聿淮抵达片场。
林静婉一见到他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在他的怀中抽泣了起来,眼泪沾在了他的西装上。
沈聿淮有洁癖。
他推了推林静婉的头:“你先起来,先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
“聿淮哥哥,我的角色被人抢了!这三天我呆在这里,连个管我的人都没有,我真的觉得好委屈,好难过!还好你来了我的靠山就来了!”
趁他们还在你侬我侬,陈曦溜达过去,一屁股把林静婉撞到一边:“哎呦,沈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她演女二号?”
“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娱乐圈都是你沈二公子说了算了?想让谁演就让谁演,想让谁上就让谁上?原定的演员辛苦准备了那么久,参加了一轮又一轮的试镜,才终于得到了这个角色,凭什么你一句话就给换掉了?你们沈家再势大,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吧?”
陈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剧组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另一位导演王导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对沈聿淮的这个行为再不满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也就陈曦,她是阮制片的闺蜜,才敢指责几句。
见陈曦这样,众人心下了然,看来就算是有林静婉这个小三在,沈总也还是更看重阮制片这个太太一些,不然谁敢在沈聿淮面前造次。
京市的豪门圈子里都在传沈聿淮很不在乎阮初这个太太,现在看来传言终究是传言,没有什么可信度的。
这会儿沈总和陈曦单独走开了,不知道商量了什么,过了一小会儿王导也被叫了过去,原本还想跟王导一起八卦几句的吃瓜群众们也只好散开。
许影站在远处一直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说实在的,她现在很心慌,沈聿淮和阮初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也知道沈聿淮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担心沈聿淮今天是亲自来给林静婉撑腰把她换下去的。
不过,沈聿淮是沈聿淮,阮初是阮初,就算她今天真的被换掉了,也不会怪罪阮初,她知道阮初的日子也不好过。
就当是自己命不好,运气差,做了这个冤大头。
冤有头债有主,她心里那杆秤还是算得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