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天的工作后,阮初揉了揉僵硬的颈椎,这部戏的拍摄已经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她对工作的要求向来严格,事事亲力亲为,每天都是拖着一副疲惫的身体下班回家。
沈聿淮的助理宋博等在片场门口。
“太太,今天要回老宅那边吃饭。”
她礼貌地点点头:“好,麻烦你来接我。”
宋博接过阮初的包,心里犯嘀咕,他们老板这位太太温柔漂亮还体贴,他实在搞不懂老板到底为什么放着家里这么好的太太不宠,反而搭上那么个一无是处的女学生。
刚打开车门,就听到沈聿淮嫌弃的声音:“真能磨叽。”
阮初坐得离他远远的,扭头看着车窗外,心里偷偷说:你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你当然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要不是投胎投得好,你也得做牛马。
沈聿淮抬眼看了看快贴到车门上的女人,挑眉问道:“骂我什么呢?”
阮初被他吓了一跳,“啊——我没没骂你。”
这男人是有读心术吗?
快到老宅时,沈聿淮接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甜美的女声响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沈聿淮看了阮初一眼,道:“你乖乖等我,我马上过去。”
“停车。”沈聿淮说。
宋博把车停下后,他伸手打开了阮初那侧的车门:“婉婉那边有事,你自己打车回老宅吧,我晚点到。”
阮初下车后,宋博清了清嗓子:“沈总,我说句不该说的您别生气。我觉得吧太太温柔知性,实在是个很好的人呢。”
温柔知性?沈聿淮听得想笑,不禁想起阮初高中时揪着一胖子男同学的耳朵的样子。
那男同学是她三倍重量,她竟然一点没带怕的,还把人弄哭了。
阮初刚到沈家时怯生生的,让人瞧了觉得可怜。可偏偏沈聿淮瞧得出她那可怜样儿之下藏着一颗火热的心,后来他打开了她的心墙,她才又生动起来。
“她装的,从前她不这样。”沈聿淮说。
看来是被你给欺负成这样的。
不过宋博没敢说出来。
沈家老宅在御山庄园,坐落在半山腰上,这个时间山上根本打不到车。
阮初长叹一口气,还有三公里,看来她只能走回去了。
要么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呢,偏偏今天穿的鞋子也突然开始不合脚,三公里的路程,脚后跟磨破了。
阮初用力踢了一下,看着脚上的鞋子自言自语:“连你也欺负我。”
她一瘸一拐地回到老宅后,沈聿淮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看到她后还故作诧异问道:“呦,以前回老宅你那么积极,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阮初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懒得理他。
“小初回来了。”身着一身典雅旗袍的叶知华迎了出来,“正好妈妈这里攒了几个生僻字想跟你讨论讨论呢。”
叶家是有名的香门第,叶老爷子是京市备受尊崇的学泰斗,培养出来的儿女们也大多从或从政。
叶知华是叶家长女,京大中系教授,她站在那没有一点富太太的架子,一身的香气,是京市豪门富太中的一股清流。
阮初从小就喜欢学、历史,与叶老师很合得来。
“对待她和那几个破字儿比对我这个亲儿子都亲。”沈聿淮悻悻道。
叶老师说:“小初这么乖我不疼她难道疼你这个整天没个正形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