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河赶紧松手蹲下向燕时礼行礼,“回尊上,他刚刚伤了脑子,不太清醒。”
燕时礼眼眸深沉,盯着游所念看了许久。
平时面无表情的花纹脸男人,此时因为畏惧燕时礼散发的气势而显得有些瑟缩。
他不住地朝宁星河身后躲去,但宁星河娇小的身子根本挡不住他高大的身体,所以还是被燕时礼吓得瑟瑟发抖。
见游所念此时状态确实与平常不太一样,燕时礼难得分些心思在自己的下属身上,“怎会如此,本尊见他此时作态竟与总角小儿无异。”
宁星河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尊上,我会把他治好的,只不过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那便交给你了,”燕时礼点点头,随即话弯一转,“说起来,宁师妹你初到魔界时,便跟游所念关系密切啊。”
宁星河此时为了打消燕时礼的疑虑,此时也只能咬牙低头回复,“我与游所念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也多亏了他,我才能在魔界站稳脚跟。”
“哦?”燕时礼眼神带了点调笑意味,“这消息若是让师姐知道,她一定会为你开心。”
见燕时礼终于把注意力放回到温润尔身上,宁星河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回道,“我……还没给师姐说这件事,我想等她醒来再告诉她。”
“如此甚好,那游所念就托你照顾了,我再去看看师姐的情况。”
宁星河恨不得给燕时礼磕头送走他,“恭送尊上。”
待燕时礼走后,宁星河才狠狠松了一口气,看着旁边还在吓坏了的墨孤,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吓坏了吧?”
墨孤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父王好凶。”
宁星河闻言,摸他的手转为揪,严厉道:“以后不准叫他父王!”
“为什么,星河?”墨孤被宁星河揪得龇牙咧嘴,可是也不敢躲开,“他就是我父王啊。”
“你父王早死了。”宁星河松开揪他脸蛋的手,墨孤皮肤惨白,毫无血色,被宁星河揪了那么久,倒出现了一点绯红。
此时显得墨孤整个人乖巧又活泼,生机勃勃的。
墨孤回想起刚刚燕时礼头上的魔角面具,难得反驳宁星河,执拗道,“可他就是我父王!”
宁星河知道墨孤心中的执念,是以此刻她也没心思跟这个倔小孩争辩,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走了,回家。”
只要减少墨孤和燕时礼的接触就行了,剩下的游所念会处理好。
刚刚若不是游所念为她挡了羿百川一掌,也不会因为伤势过重沉睡,墨孤才有机会出来。
才让燕时礼碰到了墨孤。
墨孤的身份太过复杂,如果可以,宁星河希望燕时礼一辈子都不要发现墨孤的存在。
毕竟,墨孤跟燕时礼,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但燕时礼又对墨孤的父亲----前任魔尊,恨之入骨。
燕时礼即便知道羿百川和秦梵蓝逃走之后,也没多大的反应。
他今晚上本来目的也不是为了抓住这两人,他真实目的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打扰温润尔的移魂。
是以,他设了这个局。
不仅满足了与宁星河的交易,还牵制住了羿百川和秦梵蓝的行为,使得温润尔的移魂能完美进行。
只是温润尔恢复所有记忆之后却依然不愿意苏醒,他只好费了些力气唤醒她。
但若不是宁星河与羿百川战斗的阵势闹得太大,他也不愿离开即将苏醒的温润尔。
可当他返回玄阳殿时,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床铺。
燕时礼没有怪罪任何人,他知道,若是师姐想逃,没有人能拦住她。
但是幸好,他有所准备,给温润尔早早种下了同心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