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那青年男子倒吸一口气,满脸凝重,那吸气的声音倒是把帐外两老道一同微微吸气的动静给掩盖住了。
那青年男子暗想,原以为随便掳了一个武林世家的小妞,谁知这下撞到铁板,其后台竟是如此之硬!
但是心中盘算一会儿以后,他反而是笑了:“原来如此,怪道姑娘如此年轻,武功境界却看着高深莫测,原来是家学渊源啊!”
“如此看来,要姑娘拜我为师,确是辱没了。”
“既是如此,还不给我解穴、松绑?”裘千尺不满道。
“不急、不急。”那青年男子笑着,“刷”一声展开扇子:“说起来咱们也有些缘分,区区不才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克’字。家叔正是五绝中人的‘西毒’欧阳锋。”
“啊!”裘千尺惊叫一声,非常巧地又掩盖了帐外因为惊讶而放粗的呼吸声。
周念通又懵了。
欧阳克跑中原来了,还招惹上了裘千尺,这也是自己这小小蝴蝶翅膀扇出来的?
原着剧情里怎么想都不应该有这么一段吧?
想想命运安排真是奇妙,大帐里两人,算起来都是跟自己敌对的阵营!
那裘千尺就不说了,裘千仞的妹妹,按照原剧情,那裘千仞可是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
还有那欧阳克,他叔叔(父亲)欧阳锋虽然也算不失大宗师的气度,但人品是五绝中最恶最毒辣的,还暗算过自己师父师兄,怎么看也是敌非友。
话说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帐里这两人算不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
“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欧阳克笑吟吟:“家叔对令兄的铁掌那可是赞叹有加,神交已久。而小可今日见到世妹,也是惊为天人,倾心不已,故……”
“呸,谁是你世妹!”裘千尺呸了一口:“我二哥与五绝齐名,你既然是那欧阳锋的侄子,应该比我低一辈才对!”
“呃……”欧阳克说到一半的话被噎了回去,愕然半响后尴尬笑道:“这个……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各算各的好啦,我看世妹比我尚小上几岁,这个……这个……”
他想好的说辞被打断,忍不住捂了捂额头,好一会儿才重新整理思路:“你我两家正是门当户对,我看,不如世妹与我结为秦晋之好,你铁掌帮与我白驼山庄两家相互守望,必定实力大涨,家叔与令兄联手,也必能压过其他四绝,夺下天下第一!”
裘千尺愕然,随即大怒。
帐外两老道与周念通愕然,随即大惊。
这登徒子这小毒物竟打得如此主意!
……
裘千尺气得脸色铁青:“休想!我才不会答应!”
欧阳克笑道:“世妹既然不愿,我亦没有办法,虽然小可一向怜香惜玉,从不对女子动蛮,今日却也顾不得,要做个辣手摧花之人了。待得你我生米煮成熟饭,想必令兄也只能答应了。”说着缓步上前,向裘千尺逼去,一张俊脸,显出几分淫邪之色来。
那裘千尺哪里经过这等阵仗,吓得惊呼:“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想要挣扎扭动,可是她既被牢牢捆绑,又被点了穴,却是完全动弹不得。
眼看欧阳克的手就要摸到裘千尺白净的脸上,只听得一声带着童音的“淫贼看打”,“呲”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携带劲风,直奔欧阳克后背。
欧阳克其实之前就隐隐感觉似乎有人窥视,这心里一直暗暗警惕,这听到这一声斥责,和那小石子袭来之声,脚下立刻施展欧阳锋亲传的“瞬息千里”轻功,身形连晃躲了开去。
但他心中却是大惊,叫道:“弹指神通?”
他吓了一大跳,转念之间就想逃走,却见那颗石子被他躲开后射到大帐的布上,那帐幕被打得一陷变形,随即回复原状,将那石子弹落在地,可见石子力道并不强,这才放下心来,知道来的不会是东邪本尊,转而问道:“尊驾是东海黄药师的什么人!”
……
只听“呲呲”数声,大帐破开几个大洞,分别钻进来四人,其中一人身形矮小,却是一个孩童,正是周念通,那颗小石子正是出自他手。
其实他之前心中正在犹豫,这欧阳克对裘千尺出手,算得上是狗咬狗吧?到底要不要救?
不过细想,那裘千尺虽然性格偏激霸道、心胸狭窄,不算什么好人,但也似乎没有做过大恶,《神雕》里她嫁给公孙止后就在绝情谷里安心生儿育女过日子,十多年不出谷,这样一个宅女再坏也有限。
再者说,周念通与她哥哥就算勉强是有仇,与她却没仇,这师父教导过,大丈夫恩怨分明,侠义之事却是不能不做。
这淫贼欲要侮辱女子,侠义之士怎么能不管!
想到这里,师父的教导涌上心头,重要的是前世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荣誉感也占了上风,于是悍然出手,并且在出手前还斥责一声,不算是偷袭。
至于那颗小石子,他当然不会黄药师的弹指神通,只是身在大帐外,与那欧阳克十步之遥,如何攻击?他又不会六脉神剑,能施展剑气离体伤人的神通!
所以只能捡了一颗小石子,运起一阳指的指力奋力一弹,将小石子从帐幕上的小洞射向欧阳克,施展出了这山寨弱化版的弹指神通,倒是让欧阳克吃了一惊。
……
王处一与郝大通两老道原本也想立刻动手制止欧阳克,却见小师弟抢先出手,心中倒是暗赞小师弟嫉恶如仇,堪称我辈中人。
见那欧阳克喝问出声,于是直接撕破大帐,闯了进去,从两个方向与欧阳克对峙,呈“品”字模样。
王处一打了个稽首:“欧阳公子,小道全真门下,玉阳子王处一,这里有礼了!”
“王处一?”欧阳克当然知道全真七子的名字,知道这老道十分难缠,只他一人自己就未必能胜过,何况还有另外一个?
他望望郝大通:“全真七子的名头在下也是听过的,不知这位是否也是其中之一?”
“正是。”郝大通也是施了一礼:“小道广宁子郝大通。欧阳公子不在西域白驼山逍遥,却到这中原晃荡,所来何事?这掳掠女子的行径却是不该!”
欧阳克见自己没猜错,脸色发苦。光这两位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何况还有一位疑似东邪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