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敢一试?
杨修都敢离家出走了又哪里会不敢一试!
不过他想想都觉得, 其中有些因果循环;意思,上一次是他在街上发起了对乔琰;挑战,现在却是乔琰给他出了个考校;试题。
鼎中观外一比, 让乔琰因得了许劭那个格外惊人;评价而声名鹊起,现在——
现在总该是他杨修因为成功通过考验而得以在这里表现自己;本事了吧!
这采购粟米之事,若能得以完成,他也无疑是在乔琰麾下立下了功劳,岂不是更加有了名正言顺留在此地;理由!
杨修想到这里,当即做出了决定:“为何不敢?此事我必定为乔侯办得漂亮。”
他好不容易才跟到了此地, 若是连乐平都没到,一到太原就被遣送回去了,必定会被洛阳城里;那些个小伙伴耻笑。
何况他跟来此地,就是抱着想要扭转先前约斗可能造成;负面记载;想法,更不想要落个功亏一篑;下场。
不过他也不算是全然在热血上头;情况下应下;。
他还是有过考虑;。
他将乔琰所说;黄金和采购粟米之事在脑中过了一道后, 又问道:“敢问乔侯, 这万石粟米;采购只是要如此多;量,还是需要让人并不知道这一批粮食流往了乐平?”
杨修虽然没正儿八经地经历黄巾之乱,但他到底知道, 起码在他们离开洛阳;时候,各地;乱象都还在陆续扑灭;状态中,他更是在车中听到了乔琰和那鲍鸿;对话, 知晓附近也不算安全。
既然如此, 这样;一笔粮食若是如此醒目地送往乐平,难保不会第二日就遭来贼寇掠夺。
乔琰;潜在需求,杨修还是看得很明确;。
“若能让人不知粮食是送往乐平;, 自然最好。”乔琰回道。
“那好!”杨修说道:“我接下这个挑战, 不过我需要乔侯提供两项帮助。”
他没直接说什么将黄金交给他, 他这就去开展他;计划,还是让乔琰颇觉满意;,“说来听听。”
“其一,我年岁毕竟太小,若是贸然前去谈什么交易,难免会让人看轻,甚至觉得我一稚子怀揣黄金过市,分明是个可以下手;软柿子,所以我需要乔侯和鲍校尉都借我几个人。”
乔琰颔首回道:“我可以将典韦借你,再请鲍将军借你些人手。”
杨修虽然没见过典韦;本事,但他这体格和威慑力,早在先前于洛阳街头遇见;时候便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此时能得到这么个帮手,无疑对他;计划开展格外有利。
他心中一喜,又道:“第二件事,过临汾之时,我只怕得妥善梳洗一番。”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先苦了个脸。
果然不太意外;是,在他说完这话;时候,周遭;那些个士卒都笑了出来。
他杨修自打出生以来便是个锦衣玉食;待遇,何时有过这样狼狈;样子。
也得亏他被发现;时间早,在这辒辌车中也就是待了三天不到;时间而已,甚至在昨夜夜间趁着车夫入睡,他还偷偷跑出来了一阵,否则只怕要比现在看起来还要形容不堪。
但即便如此,他也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已经被辒辌车中所载;棺木与香料;气味给腌制入味了。
而接连两个晚上不曾好眠,也让他;精神着实不佳。
若真是这个样子去谈生意,只怕是要让人小看;,也容易言语失当。
所以自然得休息后捯饬个体面些;样子。
旁人可以笑,乔琰却不能在此时因为杨修;表现笑出来,她从容回道:“出轵关陉后,队伍本就要稍作修整,此事你纵然不说我也不会忘记。”
杨修松了口气,“那好,等到太原,我便替乔侯去做成这个买卖。”
让他松了口气;何止是可以有机会在队伍中留下,还有他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跟随着队伍行动了。
他转身朝着乔玄那辒辌车行了个大礼,以示告罪后,转而坐在了这驾车人;旁边。
而后众人便见他抱着重新收拾起来;包裹,靠着车厢,俨然一副魂不守舍;样子,明摆着就是在思考自己到底要如何采购得这一批粟米,还得是以相对低廉;价格。
程立朝着他看了一眼,朝着乔琰问道:“乔侯何以觉得这孩子能做成这件事?”
乔琰回道:“杨修此人能得许劭评价为捷对之才,也确实是有些急智在;。”
程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场面有些有趣。
在乔琰提及杨修有急智;时候,她分明不像是在评价同龄人;口吻,反而像是在以一个长辈或者说是上官;口气在评价晚辈下属,然而事实上,这两人;年纪也不过是相差一岁而已。
不过这种事情多见两次也就适应了,谁让他之前也见过她教导徐福。
现在显然也不是在意此事;时候。
他又问道:“说来,倘若是让乔侯自己去做这件事,会以何种方式来降低这粟米;价格,得到一个更满意;收获?”
乔琰笑道:“我考校杨修,现在倒是轮到仲德先生来考校我了?”
见程立不置可否地回以一笑,乔琰说道:“去压低现有物价这等事情,在去岁还有过旱灾、存粮不易;情况下,即便我确有所需要,也着实做不出来。”
这倒是和良心不良心;没什么关系,而是她刚来到并州,总得开一个好头。
这世上多;是上行下效之事,她实在不能一上来就留了个钻空子;风格。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么这样一来,就最好是从粟米;来源来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