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恕装作惶恐的说道:“微臣不敢质疑肃王所言,可是微臣手中还有一份供词,乃是一位当朝官员所言,这位大人当时也在场,其言和陈大人小斯所说,如出一辙。小斯之言不可信,朝中官员,或可信一二”。
涂承钰看着谢希恕从袖口中再一次拿出奏章,气结无语。心中暗骂,你个老小子是哆啦a梦转世还是有随身空间,一个袖口里面竟然藏了那么多东西。
同时恨不得跑上前去将草包二舅奏一顿,当时找他的有两个人,他却告诉自己只有一个,搞得自己现在本被动。
这简直就是谢希恕随手挖了个坑,自己主动却主动跳进去。
可是现在怎么办,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难道当场反悔不成,必须要想个办法将这件事圆过去。
眼看着第三份供词被皇帝看完,涂承钰还没想到好办法,急切间只能使出拖延之术,拱手对皇帝说:“父皇,此供词可否让儿臣观看?”
皇帝对于自己的儿子是相当的包容,挥挥手,让旁边的小黄门将御桌上的所有供词都拿下去让涂承钰观看。
眼睛看着供词上的内容,涂承钰心中却百转千回,不停想着对策。
谢希恕看到涂承钰如此,倒也没有催促,一副信心百倍的样子站在那里等候。
殿中百官,也好奇的看着这位皇帝的第五子,如今的肃王殿下。
以前,因为安王刻意低调,朝中武,还有亲王勋贵们,对安王府都没有太过于在意,自然也就对以前安王的儿子们不太了解。
除了以前的世子,现在的太子涂承瑛,因为是安王世子的缘故,经常要出现在皇家各种典礼之中,百官才多少有点印象。
剩下的安王诸子,被人记住的就不多了。尤其是安王还是皇家几代以来,子嗣最多的一位,更加让外人分不清涂承钰兄弟,谁是谁了。
现在,新皇第五子肃王,成了百官除了太子以外,记住的第二个皇帝的儿子。
看着刚刚才十岁的肃王,面对狡猾如狐老官僚,对答之时,口齿伶俐,思绪清晰,而且很有气势的模样。
让许多官员,对肃王抱有莫名的期待,看看他小小年纪,接下来如何应对老狐狸挖下的坑。
涂承钰可不知道百官们的想法,他在绞尽脑汁,看了所有的供词之后,才从字里行间找到了突破口,
他让小黄门将供词送还回御桌,抬起头面对谢希恕说道:“谢大人,供词本王已经大略看过,上面虽然写的言之凿凿,且能相互印证,好似咬定了本王舅父陈大人,真的有答应他们,向太子讨要信物一般。但是,在本王看来,这些供词却并不能说明这一点。”
谢希恕说道:“还请肃王殿下指教。”
涂承钰说道:“指教说不上,本王只是一个小小幼童,只能看出幼童能发现的问题,怎敢说指教谢大人呢。”
此言一出,原本严肃的朝堂,顿时有了一丝欢乐的气氛。许多人脸上露出丝丝笑意,沈惟严更是嘴角上扬,差点笑出声来。
面对涂承钰的讽刺,谢希恕倒是波澜不惊,依然面无表情的等涂承钰继续说。
眼看这老头油盐不进,涂承钰继续说道:“供词中所言,卢御史和王大人联袂拜见陈大人,想劝说陈大人出面拜见太子,在陈大人当堂答应他们之后,这二人就一起离开,并未跟随陈大人一起到安王府。谢大人,本王说的可有错处?”
谢希恕拱手说道:“王爷聪慧,所言并无错处。”
涂承钰说道:“据本王所知,陈大人到安王府,只见过本王一人,而他面见本王时,也没有提及谢大人所说之事。既然不如,其中或许有什么变故,难道是陈大人被卢大人和王大人纠缠的烦了,便假装答应他二人所说之事,实则并未帮他们奔走。陈大人,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二舅心中正不知如何应对面前的困境,听到涂承钰这赤裸裸的提示,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说道:“肃王殿下猜测的分毫不差,下官当时确实是假意答应他们,实则没有做过是任何事。”
此时,涂承钰转头看向谢希恕说道:“谢大人,陈大人的回答你可满意?如果不满意,你现在可以拿出安王府家丁的供词,证明本王和陈大人都在说慌。”
谢希恕慌乱的说道:“肃王殿下说笑了,微臣怎敢审问安王府家丁”。
涂承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说明太子殿下根本就不知道此事,一切都是卢御史自己瞎想的。谢大人可否认同?”
谢希恕摇摇头说道:“微臣也希望此事与太子毫无干系,可微臣手中,还有一份证言,要上呈陛下。”
“谢大人,适可而止”
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响起,一个出人意料的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