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过来。”
“我不想有任何遗憾,那天大人您问我知不知道择良木而栖时,我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既然选择了大人这棵良木,那就认定了您就是我的明君,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真是个十足的傻丫头,”说话间欧阳竹已经帮奚断鸿将脚上的伤绑好了纱布,“以后不要再光脚了,你受伤我会心疼的。”
奚断鸿看向欧阳竹破涕为笑,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抵着他的额头浅笑道:“以后都不会了,我保证。”
遂至后半夜,嗜阳殿内仍旧灯火通明,欧阳竹陪着奚断鸿在院中赏月
“明日上朝我会向陛下请旨派遣你前往江南进行巡查,你可会怪我?”
奚断鸿摇摇头,她识大体明事理知进退,同时能去江南这也对她调查许家的事大有帮助,“既然这么安排了,那大人自有大人的道理,我为何要怪大人?”
轻抚着奚断鸿的面庞那水嫩的肌肤如此软的触感让欧阳竹有些不舍了,忽然欧阳竹想起来一件事,“丫头,你到了江南切记不要急着去调查那许家,陛下今日才派人去,你若是在他之后再行调查恐生变故。”
“大人这话怎么说?”
“许绫香听了潭延铣的建议让陛下派了顾子昂前去江南巡查,暂代刺史一职,你知那顾子昂是个什么样的人。”
奚断鸿点点头,她在记载的卷轴上有看到过,“我知此人最是狡猾多变,贪小便宜且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没错,那许家又是何许人也,有许绫香这个靠山,收受贿赂不过常态,如此你知此行该如何了吧?”
“大人放心,我定不会莽撞行事的。”
“此番你去往江南,把千盛雪也带上,随行的还有季瑜许炙二人,那八人里你若有心想带的也可带去,但切记要留下四人为你看守宅院。”
“好,我知晓了。”
——
次日上朝时,欧阳竹将自己的办法告诉了敬渊帝,敬渊帝闻言喜出望外当即下旨同意了国师的建议,此事惹得皇太后一党人甚是不满,却又无能为力
奚断鸿在众人拥簇中勉强脱身,蹦蹦哒哒的跟在欧阳身后,“大人,这些人如此的见风使舵,这大启怎能长久昌盛?”
“沙部四十九州如今已经分裂,一个主战一个主和,大启已经陷入危机了,开战不过时间问题罢了,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如此乱世中想要救国难如上青天。”
“更何况老沙王不久于人世,而挑起两国战事的却是如今身在京都的许绫香。”
奚断鸿不解,“可是这么说的话又有些不对,若是许绫香挑起的,那么以什么理由呢,啊!难道是?”
欧阳竹点头示意她莫要说话,回身对来人行礼道:“臣参见储君殿下。”
奚断鸿有样学样的行礼,“奚断鸿参见储君殿下。”
沐凌夜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听三弟说,这位女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从今日起,你,”说着沐凌夜指了指奚断鸿不屑道,“追随本殿下。”
奚断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沐凌夜朝自己走了过来
就在沐凌夜即将走到奚断鸿身前时欧阳竹挡在了奚断鸿身前,躬身行礼道:“储君殿下,奚女官即日起便被派往江南巡查,更何况天下所有才人都该效忠于陛下而非个人,您说是也不是?”
沐凌夜不耐烦的看向欧阳竹,“国师大人这是在教本殿做事?”
“臣不敢也不会劝诫殿下更不会教殿下做事,臣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殿下如今已是储君,天下人迟早都会效忠于您,您又何必这么急切?”
“那么,国师也会效忠本殿吗。”
二人莫名的压迫感让奚断鸿有些不舒服,这样的储君真的能守住这万里江山吗,现如今内忧外患里面的人却还在不断的内讧,这大启怕是真的要病入膏肓无药石可医
“待到储君继位之日,臣自然会效忠于殿下,还请殿下此刻不要为难女官。”
沐凌夜冷哼一声,“苏丞可不会给你们任何的机会,不要以为本殿不知国师请旨让女官去江南是何意思,想制衡后宫那位,你们还是太嫩了些。”
欧阳竹自是明白沐凌夜的言外之意,拱手陪笑道:“多谢殿下指点,臣等先行告退。”
二人刚要离去,沐凌夜却又出声拦下,“国师大人先走,本殿和奚女官还有话要说。”
奚断鸿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索性她也就大大方方的接受,“那,国师大人先走吧,下官陪殿下说说话。”
二人目送国师离开,沐凌夜这才看向奚断鸿,“走吧奚女官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