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笛瞥了苏静一眼,没想到这个不学无术的大小姐,还知道来参加晚宴之前,要打听一下。
可苏静不知道,如果没有江笛登门拜访何太太,也就不会有这次签约,更不会有这场给她机会挑衅自己的宴会。
常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瓜论短长。
江笛没兴趣跟这种没头脑的人过多纠缠,只是嗤笑一声,叫住路过的服务生,拿起一杯果汁,喝了几口。
苏静见江笛一声不吭,以为是自己把她呛得无话可说,便更加来了劲。
“要我说,江小姐还是自己找个班上,多长长见识。平日里也好在工作的事上,帮衬一下砚哥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在美色上花心思,想尽办法怎么勾引男人。”
江笛抿了口果汁,不紧不慢地说道:“苏小姐说得对极了,我好歹能在美色上花点心思,不像苏小姐……”
她拖长了尾音,又打量了下苏静今天的打扮,“想花心思都没地方花。”
“你!”
苏静被江笛气得眼歪鼻子斜的,其实她的模样并不算丑,苏家的生意做得不算大,比不上纪家这般家财万贯,但对女儿也算是富养。即使买不了动辄几百上千万的珠宝,但苏静身上穿戴的,也都不便宜。
毕竟,苏家给她灌输的思想,就是早日嫁进豪门,用婚姻来帮扶苏家的生意。
但苏静站在众多名媛中间,总归让人觉得,少了几分气质和高贵。
大抵是因为,她和纪琴琴一样,都是喜欢对男人主动倒贴献殷勤的人。相由心生,自然眉眼就低了几分。
江笛看着苏静恼怒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苏小姐让我多长长见识,我也会听劝的。回家我就去翻翻山海经,看看你在哪一页。”
“噗嗤。”纪琴琴在一旁听着,没忍住笑,这让苏静更加恼了。
但她不敢说纪琴琴什么,只好浑身颤抖地指着江笛的鼻子:“你……真不知道砚哥哥怎么会娶你这种女人!”
“是啊,连我都娶,就是不娶你,气不气?”江笛眉尾上挑,语气里尽是戏谑,满脸挑衅地看着苏静。
“砚哥哥在哪里,我要去找砚哥哥!告诉他,你有多过分!”
苏静被江笛气得抓狂,抬眼四处张望着,却没有看到纪砚的身影。
反倒是一个满身珠宝的女人向她走来。
“宴会厅里怎么有野鸡?一直在咯咯咯的叫。”女人的嗓音有些喑哑,对着苏静问道:“这位小姐,你注意到这儿有野鸡出没吗?我闻着声过来的,却没看见,还心想让保安把它赶出去呢。”
苏静看着来人,年龄大概三十多岁,皮肤黑黑的,看着没什么气质,但满身都挂满了价值不菲的珠宝,可见是哪家的贵妇太太。
她知道,这人是在嘲讽自己刚才一直叫“砚哥哥”,但碍于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害怕得罪大佬,苏静只能咬着牙说了句:“没看见。”
江笛看着苏静吃瘪的模样,心中暗爽,她侧身向来人点头以示招呼:“何太太。”
苏静听到江笛叫那人何太太,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也跟着客气打了招呼:“何太太好,祝贺您家的强业集团,和砚哥哥的冠世集团达成长期合作。”
何太太瞥了眼苏静,并没有对她的话作出回应,只是朝江笛颔首道:“就怕你不来,我还特地跟纪总说,一定要带上你。你可是让两家签约的大功臣,你不来,我们庆祝个什么东西!”
说完,又十分亲昵地挽着江笛的胳膊。
苏静和纪琴琴四目对看,心中都很疑惑。
苏静道:“江笛?功臣?”
何太太这才将目光放在苏静身上:“没错,原本强业是打算跟另外一家公司签合同的,多亏纪太太消息灵通有本事,知道那家公司居心不良,劝说了我,才让强业避免了损失。她可是我们强业的大贵人!”
何太太说完,脸色突然阴沉几分:“但是,我方才好像听见,这里有人说她没见识?”
苏静听完何太太的话,不敢出声。
何太太既然已经说了江笛是强业集团的贵人,要是这时候自己再说江笛什么不是,那不就意味着,和何太太,甚至强业集团作对吗?
苏静表面沉着冷静,但心里简直要疯了!
她答应过纪琴琴,要让江笛当众出丑,否则就要拿出七千万还给纪琴琴。而今天这个晚宴,正是让江笛出丑的好时机。
这几天苏静在纪琴琴那儿,没少受气,今天她来之前就做好了打算,一定要拿江笛狠狠出气。
可苏静没想到,江笛现在不仅嘴越来越毒,还有和何太太帮她说话。几番找茬下来,自己半点便宜也没占到,反倒被她嘲讽了一番。
苏静用指甲狠狠掐着手心,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撕了江笛的脸,但她却只敢咬着唇,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