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江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纪琴琴没有回话,而是将自己的一只手按在玻璃碴上,霎时间血液淌出,大片大片的鲜红色叫人心惊。
一声尖叫直接响彻整个老宅。
最先赶到房间门口的佣人,看见这鲜血淋漓的一幕,直接吓出了声:“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小的动静,也惊动了楼下的纪砚和蓝楹。
蓝楹着急地上了楼,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不轻。
“琴琴!要不要紧?”蓝楹扭头朝保姆吼道,“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叫私人医生立刻过来!”
“是,夫人,我马上去!”
保姆的脸被吓得惨白,连滚带爬地去叫医生。
纪琴琴的额间冒出绵密的细汗,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在脸颊上肆意横流,一滴一滴落下,和地上的鲜血融合化开。
模样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她语带哭腔地说道:“妈,哥,你们别怪嫂子,她一定不是故意把我弄伤的……”
纪琴琴这话一出,蓝楹迅速向江笛扫去寒刀般的目光。
“你对琴琴做了什么?”
江笛紧抿着唇,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纪琴琴的演技。
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你要问她自己,我什么都没有做。”
说完,她扭头看向纪砚,他的平静地看着地上的鲜血,猜不出在想些什么。
但是,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会向着纪琴琴,然后和蓝楹一起,责怪自己一番。
这种剧情,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了。
纪琴琴每一次的无理取闹,都能换来他们的关心,没人想过去追究真相如何,因为他们笃定地相信和自己同源血脉的自家人。
而江笛,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以前的江笛,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就当纪琴琴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自己忍忍就算了。
但是现在,江笛明白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好欺负。
退一步只会越想越气,还不如有仇当场就报了!
江笛正要说出刚才的情况,纪琴琴就抢先开了口。
她佯装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只是看天气热,想给嫂子送杯饮料。谁知道……嫂子她一定不是故意把我推到地上的!”
随后,又扭头对江笛说道:“嫂子,你听我解释,虽然苏静是我的好闺蜜,但她在宴会上污蔑你偷东西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别再错怪到我头上了,呜呜呜……”
短短两三句话,纪琴琴就把她安排的剧本交代好了。
蓝楹听了火冒三丈,指着江笛的鼻子骂道:“当初纪砚娶你的时候,我就应该抗议到底!娶了你这么个毒妇,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就因为你,苏家全家移民国外,你还不满意,要来报复琴琴?”
江笛觉得这娘儿俩十分可笑。
“是纪琴琴自己摔倒在地的,我压根就没碰过她。至于苏家的事,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你现在提起,是在念念不忘什么?后悔苏静没带着你一起出国,留你一个人在国内丢脸?”
“嫂子,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刻薄地说我?”
纪琴琴一副受伤的小白兔模样,装得让江笛心里直犯恶心。
“你给我的这杯饮料,你自己都不敢喝,该不会是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吧?”
纪琴琴眼底闪过一丝慌张,随后立马矢口否认:“当然没有!”
江笛轻笑一声:“有没有,把地上这些液体拿去检验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