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子狡黠得如一扫而过的流星,闪烁,留有光辉的余烬。余烬是她眼中的怒火!之所以不是熊熊烈焰,因为她已没有力气再生气,此刻她正被束缚在床边,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她的喉咙已叫得沙哑。
他就坐在屋中不远处的椅子上,托腮悠哉地瞧着绑在床弦上的姑娘。在眼前桌子上还摆了一壶酒,酒杯很小,一壶酒甚至能倒上一百杯。他悠然地喝,喝完一杯把玩空杯,绝不急躁。
“放开我,放开我……”她死命挣扎,只是那眼中余烬都快要熄灭。
他再饮一杯,才淡声道;“你总是叫唤‘放开我’这三个字,你却不给我个放开你的理由,我怎么放开你?”
“呸!给你理由你就会放开我么?”
“你既知晓我不会放开你,那你为何还要费尽力气叫唤?”
“我——”
“错了!你若给我个放开你的理由,我绝对放开你,若不放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那你放开我,让我好杀了你!”
话音还未落,只听“咻!”的一声,他手中的酒杯脱手而出!
杯撞床弦碎成三片,三道碎片像极了锋利的刀,仅仅瞬间束缚她的绳索便被割断!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松绑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锵!”恍然间又是一把飞刀!她原先那涂毒的致命的飞刀!刀死死地钉在了她耳旁一厘处,嗡嗡作响。
一缕青丝从刀刃上飘然落下,落在了他手中。
他身如一道残影来到床前,为的就是接住那一缕头发。
他将发丝举于鼻尖小嗅,过后才肯定道:“白成风的头发绝不可能这么香,此发香应该是女子香,你的女子香。”
她吓得缩上了床,拔出那把短刀横在身前,拿刀的手紧得发颤,她哪儿还杀得了人,分明是在自卫!
他将发丝揣在胸膛并冲着**的她招了招手:“现在我放开了你,还还了你的短刀,你现在可以来杀我了……”
他玩味挑衅:“来,杀我。”
她咬着牙,瞬时勃然大怒,“你把我当猴耍么!”,怒呵着跳起举着刀便冲着他的心窝刺去。
他却只退避让,每每她的刀快要刺进他心窝的时候都被他给化险为夷……
就这样她攻他守。来来回回尽走了一百招有余。
一百招过后又一百招,最后她攻得累了,喘着粗气,刀都拿不稳。
“怎么?累了?”他却怡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桌上的酒还可以斟上几十杯。
“一味逃避,懦夫之举,有种出招!”
“出招?”他酒喝半杯,目光犀利,瞟了她一眼:“沧海桑田十二城,十二城主,二十四堂主,三十六门世家,八十一家宗族——武功在我之上的有几人?又有几人配我出招?”
“十二城主中就只有你——燕青,最该死!”
燕青……他杯中剩下的半杯酒是喝不下了,因为这句话伤了他的心。
她愤恨的怒火也被这最该死的人所点,她终于攻出了最有力的一击,这一击直击燕青的咽喉!
“啪!”燕青掌震木桌,桌上酒杯起三尺高,杯中酒不洒,他一拂袖——“咻!”酒杯破空袭取,恰好是打在了她持刀的手腕上!
“哐当!”
“哗啦!”
刀与酒杯同时落地,杯碎了,酒洒一地。
她疼得直咬牙,而忽然间一语问候自她耳旁响起:“现在我要你告诉我一个理由——为何我最该死?你若说不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心头一颤,身体也随之一颤,她下意识地回头,头一回,真的是头一回,正好是落在了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