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那扇通往庭院的门是没有钥匙的,那是一个特殊的密码锁。而眼下,那是通往研究所的惟一的一扇门,因为除此之外的方法就是穿过森林去到那个地方。而森林中聚集着那些变异的猎犬,会在迈出第二步之前将的喉咙咬得粉碎。不过,如果把研究所里的那个东西放出来的话……
威斯克浑身一震,回想起一年前一位新的警备员无意中靠近笼子时所发生的事情。那个小伙子在喊出救命之前,就被撕成了两半。如果没有军队做后援的话,任何人都不希望让它回到外界。
自己与这块斯宾塞私有领地所作的最后接触,是在六周以前。白色办公室的一些高层领导人之一麦克?迪斯突然打来电话。迪斯博士已经将别墅封锁起来,并试图将病毒的携带者封闭在别墅的领地之内,他还将拼图式的密码锁所必须的四枚徽章藏了起来。到这时为止,他们这些人已经感染了病毒,并且患上了偏执症状,这也是病毒所产生的一种副作用。当地下研究所的研究员们逐渐丧失正常的意识,这种奇妙的机关与圈套到底会对他们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大概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说到之所以会比其他研究人员坚持的时间要长,迪斯并不是一个例外,那只不过单纯是个人的新陈代谢问题而已。而公司方面已经决定要将事实完美地抹消掉,虽然那群幼稚的科学家依然坚信会有人来救他们,威斯克得知此事之后发出了一阵大笑。自己怎么可能冒着被感染的危险去救那群注定要死的人呢。他们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对研究所发生的事情始终抱着袖手旁观的态度,在病毒威力减弱的期间,才将调查工作委托给无能的浣熊市警察。最后终于派出了威斯克。
威斯克队长此刻漫不经心地走在豪华的地毯上,心里正在回忆自己与迪斯在那通电话里谈论的详细内容。他目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在今天晚上解决。将对方要求的证据收回、侵入研究所。也就是说要把那四枚能够打开密码锁的徽章找到。迪斯几乎已经陷入神经错乱的状态,会经常说出类似杀人的乌鸦,或者巨大的蜘蛛之类的疯疯癫癫的话……但是他也指出能够开锁的那四枚徽章藏在“只有斯宾塞才能找到的地方”,这句话似乎还是可信的。因为斯宾塞对于间谍道具机关的浓厚兴趣,在别墅里工作的人都知道。对威斯克来说不幸的是,之前没能对这幢别墅展开详细的调查,因为之前他一直以为这样的情报是没有必要的。虽然他还依稀记得几个变化丰富的机关,首先想起来的就是那头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的老虎雕像,还有陈列着铠甲的那间能够喷出气体的房间,以及隐藏在图馆里的那个房间等等……
“但是,目前根本没有时间对那些东西做一个面的调查,我只有一个人……”
威斯克突然抿嘴一笑停下了脚步,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有些吃惊。“谁说我是一个人?我又制定了一个新的计划,虽然为了寻找那些徽章而抛弃了S.T.A.R.S,但是这并不是必须一个人做所有事情的理由。”不能任用克里斯,因为他过于忠诚于职务;吉尔也不行,还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但是,巴瑞嘛……巴瑞?波顿是一个家庭至上主义者。另外,克里斯与吉尔也都很信赖巴瑞。
“他们这些人现在正在这间别墅里进行侦查,我既然已经来到了作为这一连串事件导火索的领域,那么就要在完成任务之后再离开。”
威斯克一边朝着通往餐厅露台的门走去,一边对自己这种冒险的想法感到兴奋。这正是一个测试自己能力的机会,而测试的对象就是幸存下来的小队成员,同时也是对他们的一次挑战。如果这件事能够成功的话,自己一定能变富翁。
这也许就是最有趣的事情了。
第九章
咔咔!
吉尔将枪口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那只不过是自己背后的那扇门在关闭时所发出的悲惨而又高亢的声音而已。吉尔在感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露出了不安的微笑。
他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吉尔现在仍然在别墅里四处转悠,她打算在回到正门大厅之前顺便将其他的房间也调查一下。最初看到的那扇门紧紧地关闭着,在钥匙孔板上刻着头盔的印记。万能钥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这扇门上的锁是吉尔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所以她只能期待幸运会降临在走廊对面的另一扇门上。结果真的很简单地就将其打开了,吉尔横下一条心走进房间——这种想法在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有一根铁管架在房间两侧墙壁的中间,一群乌鸦栖息在上面。
鸟群中一只巨大的乌鸦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叫声,吉尔不禁浑身一颤。这群乌鸦至少有十几只,它们一起竖起泛着黑色光芒的羽毛,一起用闪亮的小眼睛盯着吉尔。她在这些鸟儿的注视下迅速环视了一下四周,以确认是否存在威胁。
吉尔进入的这个房间呈“凹”字形,和别墅里的其他房间一样透着一股阴冷。不,恐怕要更冷一些。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应该是个用来展示的房间。除了挂在
墙上的绘画作品之外什么都没有。在严重磨损的木质地板上,除了鸟儿们排出的粪便之外,还有几根乌黑的羽毛。这群乌鸦到底是怎样进到这个房间里来的呢?还有它们是从什么时候就待在这里呢?很明显,这群乌鸦的存在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它们看上去比普通的乌鸦要大一些,而且正在很认真的观察着自己。看它们的这幅样子……一点都不普通!
吉尔再次浑身一震,转身走向门口。这个房间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这群乌鸦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浑身都不自在。还是快点儿离开这里吧。
吉尔刚想要离开,忽然觉得挂在墙上的那些画有些不对劲。虽然只是一些肖像画,但是她发现在每个厚重的画框底下都存在着开关之类的东西——大概是控制照明设备的吧。但是为什么要为了这些平庸的作品单独准备一个这样的画廊呢,实在有些令人费解。孩子、青年……画得虽然不算难看,但也不是能够让人在看过之后会铭记在心的作品。
吉尔的手刚刚碰到冰凉的金属门把手,便皱着眉头停止了动作。在门的右侧齐眉高的墙壁里镶嵌着一个小小的操控板,上面写着“聚光灯”。吉尔按下一个按钮,于是一盏方向指示灯灭了,房间随之变暗了。这时几只乌鸦拍打着黑炭木一般的翅膀,并发出尖利的叫声,好像在表示抗议。吉尔想了想,又将灯光回复至正常状态。
既然这些事灯光的开关,那么那些画底下的开关又是干什么用的呢?
大概还有其他的照明设备吧。吉尔回到门旁第一幅画的前面,这张巨大的画上画的是阳光从飞翔的天使和白云之间洒落。画得标题是《从摇篮到坟墓》。这张画的下面没有开关,于是吉尔继续向下一张作品移动。
那是一张中年男性的肖像画,他有一张满是皱纹并略带疲惫的脸,站在一个漂亮的壁炉旁边。从服装的样式以及人物的发型来看,这张画大概描绘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或者五十年代初期。在画的下面有一个单纯的只有“开关”两项功能的开关,没有任何说明字。将开关从左拨到右,能够听到火花发出的“噼啪”声。
突然,吉尔身后的那群乌鸦也随之发出刺耳的叫声,并从它们栖身的铁管上展翅飞起。房间里响起了拍动翅膀的声音,而且这叫声好像唤醒了它们的凶残,乌鸦群冷不防地朝吉尔扑去……
吉尔转身就跑,慌乱中她觉得那扇门好像距离自己有数百万公里那么远。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仿佛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一样。当她的手抓住门把手时,乌鸦群中飞在最前面的那只已经追上了她。它那如铁钩般的利爪瞄准了吉尔柔软的脖子,下一个瞬间,吉尔只觉得右耳的后边一阵刺痛,她内心中的愤怒被鸟儿刺耳的叫声所包围,吉尔一边发出痛苦的呻吟一边伸出双手试图赶走不断俯冲过来的乌鸦。结果一只对她身后展开攻击的袭击者被啪的一声击中了,于是发出惊愕的叫声,那只乌鸦离开了吉尔的身边。
但是这群乌鸦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在外面、快点儿向外面、一定要逃到外面去……
吉尔用力地打开门,狼狈地冲到了走廊中,并在倒下的同时顺势用脚把门关上。她就这样躺在地上,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体会着走廊中冰冷的寂静。一只乌鸦都没有飞出来。
心跳刚一恢复正常状态吉尔便坐起身来,轻轻的摸了摸耳后的伤口。虽然手指上沾了一点儿鲜血,所幸伤口并不深,血液已经逐渐凝结起来。如果伤口再深一点儿的话,自己现在恐怕已经……
为什么会受到乌鸦的攻击呢?难道是因为那个开关?记得刚才打开开关时,好像电流发出了噼啪的声音
——铁管做成的栖木!
虽然不知道是谁设计出来的这个机关,但不得不对这个人竖起大拇指。只要打开开关,乌鸦群栖息的那根铁管就会有电流通过。虽然没有听说过乌鸦在接受训练之后会对人类展开攻击的事情,但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能够将这一想法付诸实施的人肯定付出了相当多的心血,那么其目的肯定是为了守护藏在这个房间里的秘密。为了弄清楚事实真相,现在必须再次回到房间里。
吉尔站在门口,想起刚才那些乌鸦的疯狂举动……也就是说这不是一个好主意。自己对射击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而且还会造成弹药的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