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认识章敬,忙不迭地打听道,“大娘,是章敬娘又犯病了?”
章敬的娘也是个可怜人,为供儿子念,抚养二叔留下的儿子,硬生生地累出了痨病。
章敬孝顺,时不时地出门替人写信抄,不想让她娘太辛苦。
医馆的郎中都说了,痨病治不好,若是用好药材养着,章敬的娘还有几年活头。
“我正在家拾掇柴禾,就听见章家传来吵闹声。”
老大娘摇摇头,章家从前门庭冷清,自从上个月有人登门,就闹了好几次。
“章敬的弟弟,你们也知道,是他二叔的儿子。”
老大娘解释,当年章父活着的时候,章家也是不错的人家,章家两兄弟有一身采药的本事,时常进入深山采人参。
轻易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章家也积累一笔财富,这才送章敬去念。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章父和二弟进山采药,正赶上大雪封山,又引发了雪崩,兄弟俩被埋在山里,再也没出来过。
章家兄弟出事,老二的媳妇回娘家,没多久就改嫁了。留下的儿子,就扔给了大嫂,也就是章敬的娘来养着。
族人不但不帮忙,都来分一杯羹,欺负孤儿寡母的,非说章父欠他们银子,为此还闹上公堂。
章家迅速没落,最后只保住了章敬家现在住的小院子。
“这么说,又是章敬的二婶来闹了?”
那妇人既然改嫁,就和章家没关系了,当初嫌弃自己儿子拖油瓶,直接撒手不管,这会儿回来捡现成的便宜。
“就是,章敬那堂弟已经有七八岁了,听说特别懂事,又能做活。”
毕竟是亲娘来要人,知情人也不好说太多,只是奇怪当年不管不顾的人为何又反悔了。
“哼,简直是无耻!”
老大娘说起这个,立马唾沫横飞地道,“还不是章敬那二婶改嫁,发现她家男人不行,伤了子孙根,根本生不出孩子来。”
无子,总要有个后,所以那男人琢磨在族中过继一个儿子。
章敬的二
婶觉得有这个便宜,不如抢回自己的儿子,亲生的总比随便养个白眼狼好。
这不,隔几日就来上门哭闹,求章敬的娘还她的儿子。
“章家嫂子可是个好人,去年我家娃子出门玩找不到路回家,还是章家嫂子送回来的。”
旁边一个卖鞋垫的妇人收摊,琢磨去章家看看。万一章敬娘有个三长两短,章敬是个读人,面皮薄,不好和泼妇撕扯。
“走,我也一起。”
几个妇人彼此点头,连忙收拾东西一起。
“月纱,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姜宝珠的脑子里,瞬间有一道光闪过,闪得太快,她一时间抓不住。
心底有呼声告诉她,跟着去章家看看,准没错。
“好。”
林月纱积极响应,她想知道,在这里遇见抚养权的纠纷,最后如何解决。
章敬家里距离集市不远,走了百十来米后转两个小胡同,最里面的人家就是。
林月纱过去时,门口围着不少街坊邻居。
“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