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所为,确违律法。殿下也是为陛下,为景国着想。”大监小心道。
“还有这个林家女娘,竟还搬出了右相!”景帝不知是悲是喜,道:“我这老师一生清流,从不结党,今日他这一跪,朕这糊涂是装不下去了。”
“顾春乃右相最后一个学生,这些年终是右相心病。”大监低声,“我刚瞧着右相出去走路的态势,怕是撑不了多少日子了。他也恐自己离世,再没法还学生英名……”
景帝沉了声,一段长长的沉默后,终开了口:
“左相啊左相,帮朕治国是你,如今祸国竟也是你!”
说完,景帝长出一口气。
接着又道:“查清事实后,带我口谕,永宁侯府设骗局在前,两家婚约无效……”
景帝对着孟飞英一挥手,道:“你走一趟盛京府吧。”
“老奴这就去办。”
“带上刑部尚,顾春的事,也该给右相一个交代了。”
“诺。”
盛京府。
“林初好,”顾春敲响惊堂木,“你莫想在堂上和本官攀旧交,你为离开侯府,作假欺瞒,本应杖刑,念你初犯,姑免罪责,若有再犯,必将严惩不贷!”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顾春起身,冲着围观的人道:“结案了,结案了!”
“这就结了?”
“这么草率就断案了?”
众人一片哗然。
“这哪儿是断案啊,根本就是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盛京府尹,终还是人情的官。
左相还是给了父亲,这个面子。
“走吧。”邹承白看着林初好,嘴角露出笑意。
林初好却没动,看着邹承白,不进不退。
“孟大监、刑部尚孔大人到!”衙外传来高声通传。
“孟大监,孔大人?”顾春赶紧起身相迎,向前时他低声对师爷嘀咕道:“他们怎么来了?”
未等师爷回话,孟大监和孔尚已经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十几个刑部的官差,围在了大堂四周。
“拜见孟大监,孔大人!”
孔尚看都没看顾春一眼,径直坐上府尹位。
一边的师爷,慌忙给孟大监搬了椅子,孟大监坐下,冲孔尚点头。
孔尚拿起刻着永世安宁的玉牌,问:“老侯爷的御赐玉牌,是你们拿来的?”
堂下程家几人瞧见,这人连府尹都不理会,知是个大官,跪直了些承认道,“是,是我们带来的。”
“怎么到你们手上的?”
“小侯爷,小侯爷给我们的,还说用着牌子可来盛京找他。”
“是吗?”孔尚看向邹承白。
“我从未将玉牌,交给这几人。”邹承白道。
“到底怎么来的?”孔尚转头,看向几人。
几人支支吾吾,不肯开口。
“拖出去打,打到说为止。”孔尚声音不高,但带着迫人的狠厉。
刑部来的几人,立刻拖人出去,动作干练娴熟,跟府中衙役的拖沓全然不同。
堂下几人一听还要打,登时吓的摊成烂泥,也不敢胡言乱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