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没有尽头的奔跑结束于夏安姝双腿一软,跪在草坪上再也起不来了为止,而这个时候她已经硬撑着跑完了六圈,她感觉又渴又累,浑身散发着一种灼烧感,而傅毓泽刚刚也一直在跑,只是几圈下来,傅毓泽却是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气色越加的好了。
夏安姝觉得傅毓泽高高在上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讽刺,可是她再也说不出来话了,只能艰难的趴在地上,前所未有的狼狈。
“还跑吗?”傅毓泽淡淡的问道。
夏安姝艰难的摇摇头:“一.....一口吃不了大饼,我明天继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安姝隐约听到了傅毓泽一声轻笑,可是等抬头时却什么都没看见。
傅毓泽走了,天也慢慢亮了,夏安姝就这样跪坐在草坪上,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汗湿的衣服已经干了,夏安姝有一种自己已经馊了的错觉。
她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但是两只腿直哆嗦,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差点腿一软再次跪了下去。
“夏小姐,需要帮忙吗?”傅一清看她着实有点困难,立马关切的问道。
夏安姝正准备说话,就听到傅四想尖锐的声音:‘不准帮她!’
接着就见傅四想大步走了过来,一脸不善的盯着夏安姝:“既然你要凭借自己努力进入傅家,那就自己努力,凭什么让别人帮忙?”
傅一清眉头一皱,低声呵斥道:‘四想!夏小姐是客人!’
“她要是客人我自然尊敬以待,但是是她自己说的是要当傅家人!既然要当傅家人,你和她客气什么?”
傅四想一想到刚刚傅毓泽陪着夏安姝一起跑步的场景,就觉得心被针扎了一般。
傅一清顿时脸一沉:‘四想!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想好了再说话!’
一看傅一清真的生气了,傅四想顿时焉了,不敢再多说,但是明眼一看就是格外的不服气。
夏安姝突然轻笑了一声,她冷眼旁观了两个人的态度,觉得这傅家人真是有意思,她弯腰揉了揉自己酸疼一直在发抖的腿,才说道:“你们不用为了我破坏彼此的感情,首先我对你们来说本来就是外人,另外我所谓的加入傅家不过是另有所图,你们不用担心,等我实现我目的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
言下之意就是针对我的话纯属你们无聊有毛病。
傅四想一向不喜欢夏安姝,现在更是觉得她牙尖嘴利:‘你最好说话算话!’
“还有,”夏安姝一看到傅四想,顿时脸色也冷了下来:‘你一次两次针对的针对我,我可以忍让,但是再有下一次别怪我去傅毓泽面前做个小人,我对傅毓泽身边有这么蠢得人感觉到很担忧,毕竟说不定哪天你就被自己蠢死了。’
“你!”傅四想顿时脸都黑了。
而把自己累惨了的夏安姝一惊没心情说话了,她一瘸一拐的进了屋里,背影看起来无比的凄凉。
刚走进客厅,就见傅毓泽安然的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理所当然的开口:‘先去洗个澡,然后下来做早饭。’
夏安姝累的都不想说话,被傅毓泽理所当然的态度惊到了,她不可思议的问道:“你都没有同情心吗?”
“我有,我给了你选择,是你自己不选的。”
听完傅毓泽的话,夏安姝默默地闭嘴了。
她走到楼梯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诧异的回头看他:“你跑步伤口不疼吗?”
随即又觉得即使他不怕疼也不奇怪,毕竟缝针时没用麻醉他也没吭过一声。
“对了,你可以拆线了。”
傅毓泽像是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伤一般,对自己当初受的伤一点也不在乎。
夏安姝简直不可思议,随即有些无语的说道:“我可不敢,我现在手抖脚抖,根本拿不了手术刀,你还是找别人吧。”
傅毓泽不再说话了。
夏安姝趁机给自己洗了澡换了衣服,觉得那种浑身酸软的感觉总算是轻松了一些,但是她的手脚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最后还是傅一清看不过去,过来帮忙,在夏安姝的指导下,煮完了一锅粥。
傅毓泽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夏安姝安静的吃自己的,感觉自己拿勺子的手一直在抖,吃完饭,夏安姝想要去休息,却被傅毓泽制止了:‘自己走走,不然明天会更疼。’
夏安姝没想到傅毓泽会这么好心,但是还是沉默的答应了,沿着庭院慢慢的走走停停,她觉得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但随即又安慰自己,这些不过都是小小的灾难,和程琮他们相比,都不过是些小事。
下午傅毓泽总算没有再为难她了,吃完饭,夏安姝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或许是真的太累了,她这一觉居然没有再次梦到原主,也没有梦到那些黑暗的未来,难得有了一个好的睡眠。
但是夏安姝高兴的太早了,她早上那会已经觉得自己够难受的了,但是没想到睡过一觉之后,她现在连翻身都翻不了了,动一下就感觉浑身都在痛。
“唔!”她忍不住闷哼出声,她突然有些理解被卡车碾过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吧。
她试图抬了抬腿,感觉两只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根本不听使唤。
最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已经累得一身汗。
等再次下楼时,看到傅毓泽了然的眼神,夏安姝已经不想再辩解什么了。
而傅四想看到夏安姝一如既往的没有好脸色,但是顾忌到傅毓泽在,只是冷冷的朝着夏安姝冷哼了一声。
夏安姝全身疼,真的没时间和她计较这些事情。
“吃完饭我带你做件事情。”傅毓泽淡淡的说道。
夏安姝心里一提,不知道傅毓泽要做什么,吃完饭,她闷不吭声的跟在傅毓泽的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傅一清打开了一楼的一扇门,然后带着她进了地下室。
而这个地下室居然另有千秋。
看着那些工具,她脸色一下子刷白。
说这是私人刑堂也不足为过。
傅毓泽不知何时站在了夏安姝的旁边,他冷眼旁观着夏安姝的脸色,突然问道:‘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