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偷袭的黑衣人尸体还停放柴房中, 众人原本以为沈南意会先解剖他们,却没想到她第一个要验的却是那名女子,不过想想也是,曾在公爷门前她说过要为她伸冤。
可飞翊阻拦在前,“不行,这些尸体要验也是衙门仵作来验,你不行!”
“将军,我为什么不行,我不比县衙仵作差啊!”
沈南意觉得飞翊就是在公报私仇,肯定在怨骗他找了一天一夜的药瓶。
飞翊道,“可你毕竟不是仵作!”
这一句就让沈南意熄了火,确实啊,她不是仵作。
人家要拦着不让验,也不无道理,这句话就像一根针一样深深扎在她的心中。
看惯生死的黑云骑站在廊桥中望着庭院中正在发生的一切。
“是孤让她验的。”
一句清冷的话从走廊那边传过来,众人纷纷转身——
身穿黑甲黑面具的卫兵率先开道,分站两侧,德叔扶着柏安衍走来,庭院众人皆在跪拜。
深南意是第一次看见这些身穿黑甲的护卫,早就听闻柏国公外有黑云骑作战卫队,内有黑羽卫贴身护卫,人数虽不多,但也是各个战斗力超强。
更重要的是,皇帝曾亲自允许,柏国公在哪,黑羽卫就可在哪,不分时间场合。
那一刻足见气势磅礴。
“公爷,您醒了真是太好了!”飞翊脸上顿时拨云见日,雨后初晴。
柏安衍看他一眼,眼底透着森森寒意,“你不是主动请缨要
协助贺大人帮忙青郡各县的灾后重建,为何出现在这?”
话中意就是他不该出现在这。
飞翊冷汗直流,抱拳辞别,“属下这就去找贺大人,公爷保重身子。”
他本就未随行来竹溪县,经过调查霍家灭门案也沉冤得雪,他是借着来青郡赈.灾前来宣旨,顺道看柏国公,却没想到正巧看到发病。
等他走后,飞廉和一名少年搬来椅子扶柏安衍坐下。
尸体旁,沈南意手戴羊肠手套,从一套刀具中挑选出一把锋利的解剖刀。
这些人都是见惯生死的沙场铁将,但唯独提到沈南意的验尸就脸色沉郁,尤其是看过沈南意煮骨过后,飞廉至今还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喝骨头汤了。
她手上娴熟地转动解剖刀,回眸看向柏安衍,语调轻松,“公爷,确定要留下来?”
柏安衍刚苏醒过来,身体虚弱应该休养身体,尤其是不该在这看剖尸。
可他毕竟是从腥风血雨中拼杀过来的人,她一个小小女子验尸又何惧?
“姑娘只管验,不必管孤。”
“那我就开验了。”
一个白衣少年忽然站出来,抱着剑,笑嘻嘻地问,“沈姐姐,我可以近前观看吗?”
沈南意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柏国公,试探着问,“你是……世子?”
“噗——”飞廉立即笑了出声,连忙解释,“什么啊,公爷看起来可没那么老,还没有世子,这位黑羽卫统领
飞宴,别看年纪小,那也是少年将军,公爷对其十分宠爱,也相当于世子。”
沈南意眼眸一亮,连忙打量起来,“不得了,不得了,原来是位小统领。”
飞宴下巴微抬,傲娇起来,“哼,去掉小,我就是黑羽卫统领。”
“既然小统领想看剖尸,那就近前来看。”
“好嘞!”
女子尸体停放在地面白布上,沈南意不再多言,直接开始验尸。
“死者女,年纪在二十三岁,身高五尺,死亡时间在昨夜子时,勒住颈部窒息而死。”
众人听得面无表情,这些简单勘验仵作都可以做,既然是勒死又为何要解剖?此女子到底又在打的什么主意?
飞宴拿出一根琴弦,“凶器是它。”
“对!”沈南意回应过后,又解开女子的衣物,映入眼帘的腹部竟然缠了厚厚的布条,紧紧裹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