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香,也太不中用了。
许察察心中暗道。
外面还是乱乱的。
白夫人喊着让发轿,人群中还有人叫嚷着去白家讨酒喝,许家人面无表情。
晚香抱着孩子一路跑过来,又嚷嚷这么久,这会儿已经觉得有些力竭,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夫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忍住骂人的冲动,口中亲切的道:“晚香,你先带着孩子回去,这里人多杂乱,你先回去。”说着又吩咐身边的婆子去搀晚香。
晚香一看到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立马大声喊叫起来。
“白夫人。”
一道女声传来,奇怪的是,虽然许府门口乱哄哄的,但这三个字,所有人都听到了。
只见一身喜服得许察察自轿中走出,她伸手拿下自己头上的喜帕,又叫了一声“白夫人。”
许家众人这才明白,察察的喉疾已经治愈,可以正常说话了。
宋宋欣喜若狂,连忙跑来拉住她的手。
白芷和草果也跟着欢喜。
许察察冷若冰霜,脸上毫无喜色,与满头珠翠、一身喜服形成强烈反差。
白夫人看了她一眼,样貌自然是满意的,就是这脸色不太好,没关系,等进了白家,再好好调教。
殊不知,她这个想法,马上就破灭了。
白夫人瞧着她在喊自己,连忙“哎呦”了一声,上来就要抓察察的手臂以示亲近,许察察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让她抓了空,白夫人尴尬的伸着手,道:“你这新娘子怎么出轿子了,这可不吉利,快点进去,咱们马上回家。”
许察察看她一眼,道:“你这做婆婆的都从家里跑来了,我出了轿子难道还是什么新鲜事?”
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笑声。
许察察的嘴是毒的。
白夫人讪讪的看她一眼,扯扯她的衣袖,低声道:“好儿媳,有什么事咱们回去说,别在这里…”
话未说完,察察就道:“白夫人好生奇怪,我与你非亲非故,未过门未拜堂,怎么是你的儿媳呢?”
说着一指晚香,道:“这地上跪着的,才是你的儿媳呢。”
说着又唤草果,让去拿了矮凳过来给晚香母子坐下。
白夫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察察根本不去看她,只对着晚香到:“我再问你一次,白家大公子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察察的眼睛,晚香定了定心神,她心里打定主意,便道:“我看到了,我今天早上看到了,白德死在自己卧房!”
横竖就是一条命,已经把白家得罪惨了,还不如破釜沉舟,万一那白衣女子说的是对的呢?
许察察点点头,道:“我与白德虽有婚约,如果他人已经不在,那为是万万不能嫁的,诸位说一下,是不是这样?”
微观众人齐声道:“那是自然,还未进门未拜堂,你自然是许家的姑娘,不是白家少奶奶。”
白夫人焦急的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察察示意众人禁声,转身朝着袁牧之拜了拜,道:“州牧大人今日在,刚好可以做个鉴证。”
说着又朝许延、许廷拜了拜,道:“大伯、父亲,弄清今日之我有一个简单的法子,有劳大伯走一趟白家,如果白大公子完好无损,那自然咱们就是喜事一桩,如果真的如这位姑娘所说,那婚事自然作废。”说着顿了顿,道:“还请州牧大人明鉴,我许家一定要状告这骗婚之事。”
许延点头称是,带着许家的小厮就要走,却被白夫人一把拉住,厉声道:“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