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媛有些许的震惊,她对见面的设想不是这样的,至少江凉川不该这样平静,不过她认为,江凉川只是认清了形式而已。
“江先生能这么明事理,我也不能亏待你,毕竟里里外外你也照顾了沈宴这么多年,你说个数,合理范围内我会让人打到你的账户。”
江凉川极度绝望下展示出的是极度的平静,他甚至神游了一下,幻想旁边有导演有摄像机,这种剧情不是阿姨婆婆黄金档的最爱吗。
他思绪回来之后平静的说:“不用了,这几年都是沈宴在照顾我的。”他虽然绝望,他也要在仅有的机会中反击。
张家媛听懂了,她只认为这是他幼稚的不认输:“我查过沈宴的银行卡流水,他每个月会给你妈妈和妹妹转一笔钱,这也应该是你不想离开他的其中一个原因吧,一家子都是吸血鬼。”
江凉川不知道,沈宴一直都没有提,他们俩的日子并不宽裕,江凉川每月都会尽量剩一些转给妈妈,虽然他们的关系并不亲近,可是那是他的责任,何况还有妹妹在上学,他不知道沈宴也在默默帮他分担这份责任。
他什么都没说,头痛欲裂,他希望剧情快进,他已经要撑不下去了。
“我昨天去找过你妈妈,给了她很大一笔钱,她很开心的收下了,还跟我说她本来就不同意你跟一个男人鬼混,太不要脸了害的她都不敢跟邻居提起你,你的具体住址就是她给我的。还有你妹妹,知道哥哥跟一个同性过日子也会觉得你很恶心吧。”
鬼混不要脸恶心
这些字眼在他的头脑里滚动播放,江凉川从最开始的绝望到平静,再到现在的神情恍惚。
他知道对面的女人在恶毒的添油加醋,可是他也知道她妈妈的嘴脸,她确实是个能卖儿子的女人。
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恍惚,女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他很困。
朦胧中他好像听到她说去国外结婚定居这些话,是啊,他记得昨天夜里沈宴是说过国外,结婚这些词,不过也许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江凉川挣扎着起身,他此刻的世界是无声的,眼前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画面,他转身扶着桌子走了几步,看见前面餐桌上有一个银色的冰冷尖锐的物体,他下意识的把它拿了起来,刀尖的方向朝向自己。
那天他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身后冲出来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争抢中他把手中的尖锐物体朝对面那个男人狠狠刺过去,满目刺眼的红色,之后那炫目的红色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魇中。
“不要”江凉川又梦见了他拿刀刺向沈宴那一幕。
身旁的沈宴被他的叫声惊醒,抚摸着他的背,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没事,没事,只是个梦。”
江凉川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判断应该是清晨五六点钟,楼下厨房里隐约听见阿丽准备早餐的声音。
“阿丽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去让她等会再弄。”沈宴要起身,被江凉川拉了一下胳膊,示意他不用。
阿丽是沈宴托了很多朋友才请来的的厨师,精通各种中式菜肴,南方北方的特色菜都做的地道,沈宴知道江凉川一定吃不惯美国的快餐,所以从一年前他们住在这里,阿丽就担任了住家厨师,负责江凉川的饮食。
被褥从沈宴身上滑落,露出腹部蜈蚣一样丑陋的伤口,江凉川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沈宴也不躲,任他冰凉的手触碰自己刚起床还温暖的身子,慢慢的,他手把手的带他打着圈的在伤疤之上游走。
“会很疼吗?”江凉川问。
“当时没觉得疼,只觉得庆幸,那把刀没有伤到你自己。”沈宴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他是真的害怕,比江凉川以为的还要害怕。
江凉川发现沈宴带着他的手慢慢向下探去,沈宴昨天本来预计五点落地,后来又被事情耽搁了,江凉川并没有去接机,沈宴的车到达海边别墅时已经夜里十点了。他以往每次回来都会控制不住想要这副身体,只是看见床上睡得像婴儿一样安稳的人,又舍不得吵醒他,于是自己去浴室洗了冷水澡。
此刻沈宴确实控制不住的想贴着对面温润的皮肤,像是某一种饥渴症急需缓解。
江凉川望着他直白看向自己的眼神,轻声询问:“要做吗?”
他话音刚落,沈宴已经覆了过来。
浴室里沈宴帮江凉川清理,刚才满室里江凉川如火般热烈的痴缠,讨好,沈宴开始是迷失了理智,觉得无比满足,但是渐渐的,那人的脸那么陌生,那不是他的小川。
那么谄媚讨好,声声低吟,让他觉得凄凉。
“我说过几次了,不要那样做。”沈宴的声音阴冷。
江凉川裸着身子回头问他:“不要哪样?”
“不用刻意讨好我。”沈宴说的明白。
江凉川红口白牙,一字一板的说:“好啊,我不讨好你了,那你能放过他吗?”
已经一年了,江凉川跟沈宴来到国外,抛弃国内的一切联系,只在半年前在沈宴的陪同下回国看了一眼母亲和
妹妹,他能做只合格的金丝雀,情人,床伴,他已经尽力让沈宴满意。
他能够接受江凉川长达三年的“肉体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