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慢!”一直没有说话的项雨突然开口,指着长空的胸口说道:“爹,我见过大伯后来得的那块混元简,那上面怎么比这块少了一圈云纹?不是这个小子拿了一块假的骗我们吧?”说完狠狠的看着长空,似乎想要用眼神在长空的身上钉出几个窟窿来似的。
项延一笑道:“你不知道,咱们家祖上留下的那块混元简上也有一图云纹,你大伯后来得到的那块经他验看,应该是折损的,必竟从空间乱流之中飞出来,怎么都不可能完整。”说到这嘴角溢出一点淡淡的笑意,项辽费尽了千幸万苦,可就是不能把那块混元简和祖上留下合成一体,故而一直怀疑是后得的那块混元简损坏了的原因,这些年也不知道费了多少手段来修补它,但却全无结果,现在看来是他一开始就错了。
长空眉头皱在一处,从空间乱流之中飞出来的,那应该是项阔说的那块属于‘千丝阁’温鼎的那块‘坎中满’了,若是能得了它去和司徒慕雨手中的离中虚相配,那又是一对了。
项延见长空低头不语,只到他在生项雨的气,于是陪笑道:“小洛队长,你有什么事要让我们帮你做,你只管开口好了。”
长空淡淡的一笑,把衣服收拾好起身道:“在下告辞了,我想让你们办的事现在还没有眉目,一但有了眉目我就来找你们。”
项雨恼火的叫道:“你这是消遣人吗?就拿着那么一块简钓着我们,我们知道你几时会来找我们。”长空目光炯炯的看着项延,道:“项店东也这么认为吗?”项延闭口不言,长空微微一笑,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再等不得了吗?”
项延心下一凛,急忙堆起笑容,道:“阁下放心,我们等得起,只要你的消息一到,我定然助阁下成事。”长空满意的点点头,
扫了项雨一眼,转身向外走去,项雨恼火的说道:“爹,你看他那是用什么眼神看我啊!”
项延摆手道:“好了,你不要胡闹。”说完急忙追了出去,长空此时已经到了外厅,那个订金针的老大夫还再那里不停的说着什么,项延追上长空一拉他的手,道:“小洛队长,你一切放心,这西都的地界上,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两个人说话的工夫项延手上戒指和长空胸口又一次闪烁金色光华,两个相视一笑,同时收手,长空略施一礼就离开了。
那个一直和铁匠们谈着金针的老大夫余光看到长空离开,甩手道:“罢了,你们只管做,我来取得时候再说吧。”说完也从店中出来,远远的吊在了长空的身后,看着他回到寓所。
老大夫记下了方位,这才施施然然的离开了,他先去一家点心铺子买了一包酥糖,然后穿过几条巷子到了一个小院子前面,伸手拍了拍门,一个娇嫩的声音响起:“谁啊?”
老大夫慈爱的笑道:“听说大姐馋了,我是来给大姐送酥糖的。”
院门下被推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跑了出来,娇纵的窜到了老大夫的怀中,说道:“祖父拿凝儿开心,凝儿不依你了。”
老大夫宠腻的拍了拍女孩儿道:“好了,大姐拿了糖去吧,爷爷还要配一剂药,只要这剂药成了,我们就有钱去宣城了,老头子没出息,一定要让我们的大姐有出息,这五行学院咱们是上定了。”
女孩儿听了这话欲言又止,老大夫拍了拍她的头,自顾进了小院,钻进了自己的配药室。
配药室是一间小屋隔出来的,除了一个板门之外,再没有通风的地方,因为没有窗户所以里面挂了一颗光糜的精核照明,老大夫走到了配药桌前面,缓缓的伸手入怀,摸出来一个项坠,
在手里慢慢的摩挲着,项坠上云纹细腻,入手滑.润但却不是玉的,而是竹制,若是长空在此,立时就能认出是坎中满的外圆。
老大夫眼色迷离的看着坠子,喃喃的说道:“一万年了,为了这个东西老夫已经等了一万年了,万年之间,不停的化做金蚕去投胎老投得腻了,这一回我一定要拿到这些混元简,也做一回轮回不灭的魂帝!”说完之后,他又是一阵颓唐,长叹一声,把坠子收了,说道:“万年的那场大战,那些所谓轮回不灭的魂帝又死了多少,温鼎啊温鼎,你这一番痴心当真就能达成吗?”
几乎是随着他的话音半天之中一声巨雷响起,一道刺目的白光在外面飞射而过,老大夫不停的咳了起来,外面那个凝儿尖声的惊叫传了进来,老大夫不向门口扫了一眼,这一眼之中全无慈爱,有的只是异常的冷栗。
长空坐在屋里正在行动,听到声音猛的坐了起来,向着窗外看去,此时天下黑云密布,大雨倾盆而至,长空站在窗前看着大雨,眼中一片迷茫,方怒的声间跟着响起:“你想让项延帮你救燕喃喃,可是你又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所以心存犹疑?”
长空苦笑一声,道:“还用想吗,肯定是不对,我在西都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罗刹阁的人,但是这里必竟是罗刹阁惟一传出消息的地方,我若救了燕喃喃,那就要离开这里,现在看来霸王阁竟到了内争的生死关头,他们就是应了项阔的命令也没有几分余力帮我救人了,只有罗刹阁还有几分希望,但是离了这里,还去哪找他们啊。”
方怒沉声道:“你跟老夫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丫头?”
长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一见她就有一种异常的熟悉感觉,好像在我命里,
她的重要性应该只在我的母亲之下似的,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她了,每次她的脸在我的记忆里回想起来,都是被一团红色给遮住了,怎么都看不清楚。”
方怒深吸一口气,道:“你觉得她有那么重要,可是又想不起来了,那应该是你几次在时空乱流之中划过,把大脑给弄得混乱了,但是这样一来就麻烦了,你分不清这个重要是好的还是坏的,要知道有的时候,我们某个仇人对我们的重要,甚至远在亲人之上,你无法分辩好坏,那你的心里就会留下一个结,若你不去帮她,这个结无法解开,你日后只怕就没有再修行下去的可能了。”
长空深吸一口气,道:“我祖父在给我们讲课的时候也说过这种情况,只是我竟没有想到我会真的碰上这样的情况。”
方怒想了想道:“不管你为什么要帮她,我们现在只能帮了,雪宜那个小子一肚子诡计,如果不是我在你体内,实力远超于他,那天你就不会知道是雪宜在背算计你,不管他为什么这么做,既然他找上了你,那你如果不做,他必然还会出别的妖蛾子,我们还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思做点事呢。”
长空用力的窗户上拍了一掌说道:“不错,就是这小子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应该让他失望!”
大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停下,但天上的乌云黑沉沉的,让人心情也跟着异常的不快,长空早晨起来就觉得头疼,他也没往心里去,自去熊铁意那里点了卯,随后又出去准备路上用得物品,忙到了晚上才回到寓所。
才要进门方怒突然沉声道:“停!”长空不解其意的停了下来,道:“怎么了?”方怒道:“你往左走十步,看看那里有什么。”
长空不解其意,但还是向左走了十步,拐过屋角,就见地上一
片污泥,显然是昨天大雨把这里的土地给弄成泥地了,在泥污之中几片白色的三角形花瓣若隐若现的藏在泥里。
长空不解的道:“老方,你让我看什么啊?”方怒的声音都在打颤:“看……看什么;看死神!”长空脸色一变,道:“老方,怎么回事?”
方怒平静一下道:“看到那几片白色的花瓣了吗?那是千丝阁秘制的‘琥珀醉’,这东西只对魂师一级的人有效,几星的闻几天,一星一天死,二星的二天亡,死的时候就像是喝多了酒醉过去一般,只是再也醒不过了而已。”
长空面色难看的走过去,抬脚把泥污都踢开,就他卧室的板壁下被人挖了一个小洞,一丛干的白色花束就放在小洞的前面,那三角形的小花没了泥污的压制放醉人的香气。
长空沉声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方怒道道:“你今天早上头晕我就觉得不对,可惜我没有嗅味的本事,没有当场发现,可是就在你回来的时候,我看见被雨吹过的泥中有这样的花瓣才猛的想起来的。”
长空深吸一口气道:“你觉得是谁做的?”
方怒为难的说道:“昨天上午这里应该还没有这个,可是昨天下午我们就没有再出去过,来的人能瞒过我的感应布下这个,那他最少也是一转魂侯,可是一转魂侯要杀你有必要费这个力气吗。”
长空看着花瓣道:“这个东西中毒之后怎么解毒?”方怒道:“这个东西无解。”长空脸色一变,方怒又道:“你不必担心,这个东西虽然无解,但是你只要没闻够七天,那接下去不闻了,它的毒就没用了,而且还会慢慢在你的体内消散。”
长空听了这话想了想,伏身捡起花束,深深的嗅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来有个高人看上我们了,我们应该好好款待一下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