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的确听人说他们有施展符水为人治病的事情,不过有些病的诊治和普通郎中差不多。”秦原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我记得不久前有个五斗米教的米师曾经来过庄子中,送了几个符篆给我,说是护身符,之前想给公子您送去的,只是事情一多,加上老奴年纪大了,给忘记了。”
“公子稍等,等老奴去寻一寻。”
等到秦原去寻符篆的时候,秦泽又去问程苞,不过程苞对五斗米教也稍稍了解,称汉中郡就有不少五斗米教的徒众,据说他们的首领姓张,被人唤做师君。
“汉中郡,姓张?莫非是张鲁的五斗米道,五斗米道和太平道的发展途径差不多,莫非五斗米道和太平道有关?”
一想到张角的太平道,再联想到今年的年份,秦泽心中顿时大震。
他之前虽然一直暗暗准备,以便应对黄巾起义爆发后的事情,但却思虑益州闭塞,即便是黄巾起义爆发,也对益州并无多大影响。
正是因为处于这个考虑,秦泽只是通过甘家以及九州通衢商队暗中储备粮食和布匹医药等物资。
一来是为了在黄巾起义爆发之后看看能不能发点儿国难财,毕竟灵帝也好,那些豪族世家也罢,那么有钱,想来不会介意付给秦泽。
二来则是为有可能到来的难民们准备食物,毕竟难民无辜,能多活一些总是好的,顺便还能帮他刷刷名声。
当然,难民中的有用之人也可以招募一些,现下宕渠县正大肆开垦荒地,虽然陆陆续续有巴人下山,但是人口缺口还是很大,若有难民,正好可以安置在宕渠县中,给宕渠县充实人口。
在册人口多了,田亩也增加了,到时候宕渠县的考绩自然漂亮,身为县尉的秦泽下一步的官也就好升了。
然而突然冒出得这个五斗米道顿时令秦泽心中生出极大的警惕,只因为对方和张角的黄巾教传播手段太像了,而且对方的首领也姓张。
尽管秦泽读《三国演义》的时候知道张角三兄弟都在冀州、豫州、徐州、青州等地发展,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秦泽这个穿越者的缘故,导致宕渠县出名之后,张角等人会不会想到益州闭塞的环境正好适合做后路。
当然也可能五斗米道的首领和张角并无关系,而就是张鲁。
但既然双方的传播方式相同,那没道理张角作反之后他不会造反,不然后期怎么可能在刘璋担任益州牧的时候还独霸着汉中郡这块益州的富庶之地。
想到这里秦泽哪里还能留的住,立即令秦琪去巴人之中打探,同时令亲兵唤来黄岩乡的游徼孙平,询问乡内百姓信奉五斗米道的情况。
孙平自从被秦泽亲自送了虎肉之后,那是对秦泽死心塌地。听得秦泽询问,立即知不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家所知一一道来。
听得孙平所言,秦泽才知在黄岩乡中居然有不少人信奉五斗米道,黄岩乡一地都是如此,更何况别的乡。
不久,秦琪回转,也知巴人中也有不少人信奉五斗米道,秦泽这时面色顿时大变,立即令人叫来甘宁。
甘宁以为秦泽是要检验他的枪术,提着长枪兴冲冲的跑来。
秦泽本想直接吩咐他做事,觉得有些刻意,便令他演练枪术。
待他演练过后,便把他叫到屋中,勉励了几句后把抽空写的一封信交给他,让他回转临江的时候务必带给他的祖父。
其后秦泽又耐着性子在庄中住了一夜,第二日更是去附近几个蛮人的村落慰问了几句,这才离开回转宕渠县城。
一入宕渠县城,秦泽立即奔入军营,招来娄发等人,令他们秘密探查,看看县兵之中可有信奉五斗米教的人,即便是家中有信奉的也得暗暗记下来。
不过这事儿要在暗中进行,不能声张,也不能泄密,便是家人也不得告诉,违者军法从事!
众人见秦泽说的郑重,自然表示一定守好秘密,便是罗岩和罗山这两个巴人屯长也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不会泄密。
吩咐娄发等人在县兵之中摸底之后,秦泽并未吩咐人去摸底麾下的衙差,毕竟衙差虽然已经对他服帖,但终究没有县兵这样的纪律性,贸然摸排只会打草惊蛇。
随后,秦泽若无其事的去了县寺,寻了张扬和王累闲聊几句,随后说在秦原所在的庄子里得了一些野味和好酒,请两人晚上来家中赴宴。
宕渠县的蒸蒸日上让三人的关系极为融洽,听得秦泽的邀请,两人不疑有他,当即欣然应允。
当晚,两人早早便来赴宴,秦泽自然热情招待。
酒至半酣,菜过五味。
秦泽屏退其他人,只留秦琪一人在席间伺候,随后对两人道:“稚叔兄,明道兄,二位可曾听说过太平道?”
王累闻言一脸迷茫,张扬却是面色一动:“莫非乃是遇仙的张角所创的太平道?”
秦泽闻言面色微变:不是吧,张角真的遇到了南华老仙?莫非这时代真的有仙?
王累虽然没听过张角的名头,但一听张扬说张角遇仙,顿时嗤之以鼻:“稚叔兄,你好歹也是一方县令了,该多读读圣贤,岂不知这世上鬼神之事都是以讹传讹。”
“若那张角真的遇仙了,为什么不随着仙人一起修行成仙,反倒是创了什么太平道?”
几杯酒水下肚,王累也有些放浪形骸了,非但没有再坚持称张扬为县令,反倒是敢于开口斥责张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