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偶尔会想念温州的美食,也渴望去逛街,这个小县城实在无聊,我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一开始,我们常往温州跑,坐动车很方便,从宿舍走五分钟就到车站,车票也便宜,十几二十块就能到。
周末不想加班时,我们会买车票去温州逛五马街,吃美味小吃,这对吃货来说是心灵慰藉,能消除一周工作的疲惫。之后我们会约上两三个熟悉的同事打麻将,或者约上按摩技师,有一两个技师技术不错,按得很舒服。她特别喜欢去放松,她总是腰疼,那疼痛仿佛是她身体里的一个顽固的小恶魔。每次发作,都能看到她眉头紧皱,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不自觉地微微弯曲,用手使劲按压着腰部,试图缓解那如针刺般的疼痛。这腰疼或许是长时间久坐导致的,她总是为了工作或者学习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身体像被禁锢在椅子上,腰部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也可能是曾经某次不经意的扭伤,当时没有在意,却留下了这恼人的病根。当疼痛来袭,她眼中原本的光彩会被阴霾笼罩,那模样让我心疼不已。我知道她是在强忍着,可我却没办法替她分担,只能希望按摩能让她暂时舒缓一些。
我的颈椎也经常痛,还会头疼,可能是上课经常需要低头看小孩上课,也可能是低头玩手机不太注意的原因,哎,这都是职业病,我们或多或少都有点亚健康。按摩完后真的很放松,我们很享受这种快乐。
我们最期待周末能睡个懒觉,尤其是她。她也不是爱睡懒觉,只是睡眠时间真的很长。我们一般11点、12点就醒了,她能睡到下午两三点。哈哈哈!有次她睡太久,她妹妹担心,还去探她鼻息,可是搞笑的画面。她就像睡美人,睡足了才有精神,不然就没精打采。第一次见到这么能睡的人,感觉很神奇,因为她睡觉的全过程,她都不会醒,而且也不会想上厕所。我就不一样了,我每次经常半夜被尿憋醒。真的,她能憋这么久,睡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用上厕所,这也太神奇了啊!
因为这样的睡眠习惯,一到周末,我们就像夜猫子,晚上不睡白天睡,像猫头鹰似的。其实平时我们也熬夜,只是周末能放纵,不用担心上班迟到或没精神,第二天可以睡很久,这是我们最放松的时刻。
睡醒后,我们会出去吃一顿或者点好吃的。后来吃腻了,就开始在宿舍做饭。她厨艺越来越好,做的菜非常好吃,我特别喜欢。每次吃她做的菜,我都能吃两大碗米饭。她总盯着我看,说看我吃饭特有胃口,我吃光饭菜,她就很有成就感,我也会夸她做得好。其实她妹妹厨艺也不错,她们俩风格、口味不同。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体重不断增加,胖了好多,这是幸福肥。当时没在意身材管理,心想都有对象了,而且她说不嫌弃我。我常问她会不会嫌我胖、能吃,她总说不会,看我吃她就开心。现在想想,长胖会变丑,当时真该管理身材的,可那时只顾着吃美食,不想运动,也是信了她的“鬼话”,可能喜欢的时候也是真的不会嫌弃对方,长得丑、长得胖、长得矮哈哈,主要还是我真是被她的厨艺征服了。她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可惜吃不到了,她之前答应我的菜谱还没给我呢,说好做菜谱,到时候会发给我的,但是后来她回家工作也很忙,可能也忘记了吧,只收到了一小部分,可惜了,吃不着了。我每次按照菜谱做的时候,总觉得差点味道,可能不是她做的就不太一样吧。唉,思念总是这样,缠绕在心头。
我还记得,在那段旧时光里,斑驳的阳光透过车窗,星星点点地洒在我们略显疲惫的脸上,像是给这段旅程蒙上了一层昏黄的滤镜。我带着她,满心期待又有些忐忑地踏上了回我老家的旅程。那是她首次随我返乡,当时的交通状况简直糟糕透顶,我们就像两个在交通海洋里无助漂泊的孤舟,没有属于自己的交通工具,只能依赖那并不舒适的公共交通。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是隐约记得似乎是带着她搭乘客车,一路辗转,如同在迷宫中穿梭般才终于到家。
那一趟旅程对她而言,无疑是一场煎熬。客车在狭窄崎岖的道路上剧烈颠簸前行,每一次摇晃都像是对她晕车体质发起的一次凶猛挑战。她本就容易晕车,此时脸色渐渐变得如纸般苍白,那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眉头紧紧地微微皱起,眼中闪过的难受让我揪心。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极了,内心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既愧疚于她这一路所受的辛苦,又自责自己没有车,如果我有能力,如果我有车的话,自己开车或许就能让她免受这晕车之苦,也不用挤在这满是难闻气味的公交车里,那股混杂着汗味、汽油味和各种食物味道的气息,愈发容易诱发晕车。而车窗外的道路,像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蜿蜒曲折,无尽地向远方延伸,仿佛永远没有尽头,那曲折的路线就像命运的捉弄,让我们的旅程变得漫长而艰难。
她之前满心期待着和我回我家玩耍,在她的想象中,那或许是一段轻松愉快的旅途。然而,她没料到我家竟在山顶,道路如同盘旋在山间的巨蟒般的盘山公路。客车吃力地爬坡,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每一次转弯都像是生死抉择般让人心惊胆战,车身倾斜,感觉随时都可能失控。她来自平原地区,在那儿,山是罕见之物,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平坦,那平坦就像一块巨大的绿色绒毯铺展向天边。即便有山,也位于偏远之地,而且都是些低矮的小山丘,就像大地微微隆起的小土包,与眼前这高耸入云、连绵不绝的大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当她来到我家,一下车,清新宜人的空气如同一股清泉般扑面而来,那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那是一种混合着雨后湿润气息和大地质朴味道的芬芳,还有花草的香气,那香气像是各种花朵精灵在空气中翩翩起舞所散发出来的,就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庞,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疲惫。她眼中瞬间满是惊喜,那疲惫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减轻了几分,就像被神奇的魔法驱散了一些。我还领她去了水,那时水的水澄澈如镜,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在阳光的照耀下,水面像是被撒上了一层细碎的金子,闪烁着璀璨耀眼的金色光芒,就像一块巨大的宝石镶嵌在大地的怀抱之中。她简直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片水。就连河床细微的开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些裂缝像是岁月这位沧桑老人在大地上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皱纹,记录着时光的故事。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之感,地里茁壮成长的庄稼,像是排列整齐的绿色卫士,每一株都精神抖擞,充满生机。微风拂过时,它们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如同大自然演奏的美妙乐章,仿佛在热情地欢迎我们的到来。枝头挂满的果实和蔬菜,有红得像火的西红柿,那鲜艳的红色就像烧的火焰,充满了生命的热情;还有绿得发亮的黄瓜,那翠绿色仿佛是大自然用最鲜嫩的颜料涂抹而成,它们沉甸甸地坠在枝头,像是在炫耀着丰收的喜悦,都让她兴奋得不行,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纯真而好奇的光芒,我猜她当时心里肯定痒痒的,又想摘果子了吧?那是一种对大自然馈赠的渴望,对新鲜事物的向往。
说起这第一次回家的时间,我现在已经记不太确切了,它就像被时间长河冲淡的一幅画,只留下了一些模糊的轮廓。只清晰地记得她曾对我说:“来你家这一趟可真不容易呀!”话语里虽有抱怨,但更多的是一种经历艰难后的感慨。还有,她提到:“奶奶煲的鸭汤可真好喝。”老谢一向不喜欢甜食,对甜味的食物兴趣缺缺,可奶奶煲的鸭汤里或许加了些红枣和药材,有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甜味,那甜味就像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纯净、淡雅,只是轻轻地在舌尖上滑过,却能留下悠长的回味,如同山间的鸟鸣在心头萦绕。鸭汤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花,那油花像是给鸭汤披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薄纱,却并不油腻,热气腾腾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如同一个温暖的拥抱。那味道至今仍让我回味,每一次回想起来,都仿佛能感受到那温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像是奶奶的爱通过这鸭汤传递到了我的心间。
确实,我们在工作的地方去温州坐车,老家却没有直达的动车,每次回家都像是一场艰难的冒险。得先乘坐客车,客车里弥漫着各种气味,嘈杂的人声像是一群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发动机的轰鸣声则像一头巨兽在咆哮,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感觉无比烦躁。到了县城后还要换乘去往乡镇的车,那车在乡间小路上摇摇晃晃,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扬起一路的尘土,那尘土像是黄色的烟雾,笼罩着车身。这一趟下来,往往要耗费三四个小时,感觉就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跋涉,身体和精神都被折磨得疲惫不堪。
当时我心里就暗暗思忖,要是有辆车就好了,可我既没驾照,也没车,这次真是让她遭罪了,她本来就晕车。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我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但我们都渴望出去游玩,那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向往,像两只渴望飞翔的小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憧憬和好奇,即使旅途艰难,也无法阻挡我们对自由和美好的追求,只是当时实在是无奈。从那时起,我便在心底默默下定决心,如果有朝一日我有了钱,一定要买辆车,哪怕是一辆破旧不堪的车也行,只要它能为我们遮风挡雨,能成为我们在旅途中温馨的移动小窝,能载着我们前往心中向往的地方,那就足够了。即便它再破旧,也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车,它就像我们的忠实伙伴,能带着我们驶向远方,穿过繁华的城市,那里有璀璨的霓虹灯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越过宁静的乡村,那里有袅袅的炊烟和田间劳作的身影,领略更多的美景,去探索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个念头,就像一颗顽强的种子,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田,在每一个为出行烦恼的时刻,在每一次看到她因交通不便而略显无奈的瞬间,都在茁壮成长,如同春天的麦苗在雨露的滋润下不断向着天空伸展,为我后来买车的想法筑牢了根基,成为我心中一个坚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