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扯了扯嘴角,他自然能瞧出来陆植今天这是有备而来,那接下来就比比谁准备的后手更多便是了。
“殿下,我们也进去吧。”酒儿轻声道。
陆沉点了点头,就在他转身之际,一辆马车慢悠悠驶来,当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究竟是谁时,陆沉不由得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见过太子殿下。”
一位须发苍白的老人缓缓拱手躬身,礼节一丝不苟。
陆沉有些动容,连忙上前扶住老人,温声道:“先生能来,孤铭刻在心。”
老人姓孙名淮字昭德,身居国子监祭酒之位,一生治学严谨,门生遍布天下,可以说是大魏坛最不可或缺的基石。
也正是因为有老人在,大魏才不会被北汉在事上甩得更远。
老人在朝中从来不做那结党营私之举,是清流中的清流,每年抡才大典,除却皇室与左右二相外,当首推老人言语分量最重。
陆沉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邀请老人,这跟对左相白石置之不理还不一样,因为老人本就是陆沉的人。
这样说似乎也不太对,准确地说,陆沉与老人之间一直有联系,纽带便是之前提到的裴洛。
裴洛
有咏絮之才,当初入东宫时不知引得多少才子扼腕叹息,认为裴洛这是美玉堕入泥淖之中。
但很少有人知道裴洛与老人之间的关系。
孙淮笑容慈祥,蔼声道:“小洛儿不在帝京,自然要老夫这个当爷爷的顶上了,殿下无须这般客气。”
陆沉轻声道:“多谢先生挂念。”
此次诗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陆沉在为主持抡才大典做铺垫,但想要在诗词一道上压过四皇子陆植,没有多少人看好陆沉。
就连孙老先生也不例外,在老先生眼中,陆沉身为太子,韬光养晦的本事一流,心机权谋也是上佳,但要是论起这吟诗作赋,却非陆沉所长。
若是裴洛这位帝京第一才女还在帝京的话,孙淮自然不会贸然前来,但陆沉这边决议既定,孙淮才选择前来,助这位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就算四皇子陆植采盖世,对上孙淮,胜负仍未可知。
陆沉并没有告诉孙淮,要是比别的他可能还会心里没底,但要是比诗词,呵呵,他一个人足够吊打整座芙蓉园。
那么多传世佳作都深深地印记在陆沉脑海里,随便拿出一首都足以震惊当世。
陆植敢来赴宴,是仗着真才实学,而陆沉还真就是要车对车,马对马地跟他比,就是不知道等最后结果出来,这位四皇子殿下,还有他身后的皇后,会作何感想?
孙淮的到来,让芙蓉园中的众多才子纷纷起身参见,这些人中不乏要参加抡才大典之人,老先生做为主考官之一,要今日要是能在他老人家面前博个头彩,那就未来的仕途也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想不到陆沉居然搬出了孙老先生,原来这就是他准备的手段,还好母后与谢先生早有准备。”
陆植坐在座位上,心中暗自寻思。
“今日诗会,只为以诗会友,诸位不必拘束。”陆沉这时笑着开口道。
话音刚落,陆植便对陆沉恭敬拱手道:“皇兄,愚弟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