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毫不犹豫地说道:“不学!”
白衣少年愣了愣,问道:“为啥不学?当年求我收徒弟的笨蛋,能够从帝京一直排到江南。”
陆沉平淡道:“我若是跟你学剑,这太子之位必定坐不安稳。”
东宫招揽的力量中不乏武功高绝之人,远的不说,酒儿与叶昭便足够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但陆沉从来没有想过要跟着她们习武。
原来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依着陆沉做一件事就要做出明堂的性子,练武练不出个样子来又怎能行?
然而陆沉身为太子,一国储君,一举一动有太多忌讳。
陆沉敢打包票,一旦自己开始习武,皇帝就会立刻切断自己跟军中的所有联系,舍小失大,陆沉从来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少年似乎懂得其中缘故,挑眉道:“你就这么在意这太子之位?”
陆沉点了点头,没有丝毫遮掩。
少年见陆沉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竟是有些沉默。
陆沉反问道:“你到底是谁?”
少年神秘兮兮地说道:“按辈分来算,你得喊我一声舅舅。”
陆沉愣住,他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个舅舅,还是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
年人?
少年叹了口气,道:“其实让你跟着我练剑,还是你娘的心愿。不过你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能强求,不过没关系,我觉得你很快就能想通了。”
陆沉还没有从少年人所谓的“舅舅”身份中缓过神来,又听到他继续说道:“对了,那个叫裴洛的丫头,是你的人?”
陆沉又是一惊,心中突然有些不妙预感,“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淡淡道:“从洛阳过来的时候,她被四位一品高手围攻,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话,早已丢了性命。”
陆沉闻言如遭雷击,竭力保持冷静,目光死死盯着少年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少年耸了耸肩,道:“命是保住了,但伤得很重,不养上几个月甭想痊愈。”
“对了,她还请我带句话给你,洛阳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陆沉双手握拳,深吸一口气,随即便转身急步离开。
叶昭见状,急忙跟了上去,而酒儿却是出乎意料地没有移动分毫。
白衣少年纳闷道:“这小子着急忙慌地,是要去干啥?”
“殿下应当是去向陛下请旨去洛阳了。”
酒儿轻声答道,随即看向少年,认真地问道
:“前辈可是当年御剑入帝京的白衣剑仙诸葛璟?”
诸葛璟被认出身份,笑眯眯地说道:“小姑娘倒是记得清楚,你也是从‘山上’下来的?”
酒儿没有否认,而是对诸葛璟恭敬一礼。
诸葛璟平淡道:“当年的事如何,我不想深究,但我既然当初答应姐姐要替教好她的孩子,那便不会食言。”
“陆庭这些年冷眼旁观,哪怕这孩子身陷死地还要端着他的皇帝架子,我很不高兴。”
诸葛璟伸指一挑,随他而来的那柄长剑便如通灵般掠至酒儿身前。
“你将这柄剑带给这孩子,此番洛阳之行有些凶险,危急关头可护他周全。”
酒儿连忙将剑接下,入手便有凛冽寒意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