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雯和沈静坐在苏易的屋子里,苏易在说着短视频的剧情构思。
“短视频这个词出现之前,有另外一个词,叫做微电影。如果说短视频可以随拍的话,微电影就必须有完整的情节和鲜明的主题。我想听一下大家的意见,是做那种随拍的短视频,还是做有完整情节的微电影?”
“如果做微电影,我觉得我们恐怕没有这个能力,毕竟,我们都不是专业做影视的。”凌波说。
“要不,我们还是先做短视频。如果以后有经验了,我们再做微电影。”沈静也没有信心就这几个人可以做微电影。
“如果大家都觉得先做短视频,那我们就定了从短视频开始。形式定了,那我们来定一下主题。”苏易其实很想尝试微电影。毕竟,微电影是艺术创作,可以虚拟人物和事件。但凌波和沈静都希望从短视频开始,苏易也不再坚持。
“我们的id是‘边缘时光’,以负债人的生活为切入点。这个剧本最难的我认为是把握尺度。首先,负债,不是件光彩的事,但负债人却未必就是可恶的人。这个群体,卑微地挣扎在都市边缘,有需要正面肯定的地方。但另一方面,如果把负债人过度修饰,甚至美化,就更不合适。所以,我想从负债的原因切入。但负债的原因有很多,经营负债、生活负债,还有赌博负债……”
“这样我们的情节设计就面临一个选择。选择什么样的负债原因?”苏易虽然在选题上有自己的考虑,但还是想先听听大家的意见。
凌波和沈静相互看了一眼,虽然大家都是负债人,但毕竟负债的金额和原因都不一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大家不说话,苏易说:“我想以这个屋顶为背景。我们三个,虽然都是负债人,但负债原因都不一样。但我们又有一个共同点,都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还清债务。是不是可以用我们的事作为素材,来设计剧情。就像最初我提到过的陆幼青的《死亡日记》。我们记录我们自己,虽然我们并不知道结果,但我们可以记录过程。”
“我们自己?”凌波看了看苏易,又看了看沈静。
“我们自己?苏哥,可能你是经营负债还有可以写的地方,我们,负债都负得很不光彩。就是没工作,为了生活借了网贷。说起来都丢人。”凌波说。
“苏、苏哥。”一直没说话的雯突然有点紧张地说。
“怎么了小雯?”听着雯说话的声音,三个人一起看向雯。
“苏哥,你打人的事上热搜了。”雯小声地说,有点不敢看苏易。毕竟苏易打人是为了替凌波出头。
“什么时候的事?”苏易也有点紧张。
凌波在电脑上打开一个网页,醒目的标题:市长的儿子欠钱不还,还行凶伤人!
苏易的背影,三个男人躺在地上。苏易的背影向另外两个男人走去。
接下来,三个男人躺在医院里的画面,一个男人手臂和肩膀上缠着纱布,一个男人杵着拐杖,还有一个男人蜷缩在病床上。
一个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们就是来榕市打工的农民,家里两个娃儿还在读。在一个工地打工,老板一直拖欠我们的工资。那天,我们几个去要工钱,现在八月份,娃儿要交学费,实在莫得办法了。结果,老板喊人把我老公他们三个打成这样。后来,到派出所去解决,派出所问了一下就把人放了。我们去找法院,法院要交钱,我们现在莫得钱,连娃儿的学费都莫得。哪里还有钱打官司。然后,他们还说,他们老板是市长的儿子,要打官司随便打……
苏易看着视频,脸色铁青。
那三男本来是找凌波,苏易只是为凌波出头,可现在暴出来的却是苏易欠农民工的工资,农民工来讨要工钱给孩子交学费,钱没要到,还被打了!而且,直接爆出苏易是市长的儿子!
“苏哥……”凌波看着苏易,嗫嚅着。
“苏哥,这,怎么办?”雯也看着苏易。
“打开评论区看看。”苏易咬着牙说,他知道,这种短视频一定会引起很大的反响。现在看播放量已经超过八万了,而评论已经超过三千条。而且播放量和评论量还在飙升。
弹幕上更是五花八门。有自称律师要提供法律援助的,有打出“严惩当代高衙内!”还有要组团找市长的儿子替农名工讨回公道的……
苏易的电话响了,苏易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是父亲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苏易接起电话。
“马上回来。把事情给我说清楚。”父亲的声音不大,却很严厉。没等苏易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苏哥。”凌波看着苏易。
沈静和雯也看着苏易。
苏易摇摇头,过了一会说“我出去一趟。今晚可能不回来。自媒体的事,我下次再商量。”
苏易说完站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手包。几人也起身,默默地出来,站在走廊上。苏易把门拉上,锁了。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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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哥是市长的儿子?”等苏易的脚步声已经消失,雯小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