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躲在这里。”
镇长在几名五大三粗的岛民簇拥下走进屋子,眉梢不怀好意的吊起来,像螳螂一样。
他眯缝着眼,来回打量,厌恶一览无余,“果然不洁!难怪神灵会发怒。”
“所以你想怎么处置我们。”即便被好几只枪口顶着,严宣依旧不疾不徐。
“当然是按规矩处置。”
“你们岛上破规矩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他还挑衅起来了。
“死鸭子嘴硬。”镇长摸着满下巴的络腮胡子,瞳孔发光,“这种硬骨头熬汤应该味道不错,姑娘细皮嫩肉的,做个糖醋里脊应该不错。”
看老头那副模样,又联想起食堂里的汤和肉菜,孟柒言隐隐有些反胃。
方辰与严宣对视一眼。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牛壮壮的死法总算是套出来了。
坏消息是,这种死法压根不可能找到尸体,更别提埋葬。
牛壮壮还是婴儿的时候逃过了一劫,她用童年的隐忍和提心吊胆换来苟且偷生。
然后在事情披露的那一刻,全部连本带利的还了回来。
妈妈被关在佛像里准备献祭,孩子也成为了人们的盘中餐。
连尸体都不剩。
难怪现实时间线中岛民都惧怕在夜晚活动,他们忌惮的“不干净的东西”,正是自己亲手种出的恶果。
他们如此厌恶女性,如此打压女性,却依然要挑选落单游客下手,拐来做媳妇。
享受她们的照顾、享受她们带来的便利和生育,甚至连婴儿都逃不过被压榨的命运,还要冠冕堂皇编出什么不洁、祭祀的借口,成为食材,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比无知更加可怕的是偏见,它像座移不开的大山,与这座岛屿融为一体。
被抛弃的是女婴,被霸凌的是女孩,被诱拐的是女人。
在这里,不同性别的人就像是两个不同物种,有着天壤之别。
“你自己走,还是我们抓你走?”镇长眼里散射出贪婪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打量。
刹那间,一声犬吠由远及近。
爪子蹬在地面发出了“嗒嗒嗒”的声响,焦急而迅速。
小狗咆哮着俯冲而来,由于体积小,速度快,嗖一下就窜到了屋内,越过层层人群,冲着镇长的脚踝就咬了上去!
明明那么瘦弱,明明四肢发抖,可还是龇牙咧嘴,履行着身为护卫的职责。
“哪来的狗玩意!”老头吃痛地叫唤,趔趄几步摔倒在地。
伴随低滚的嘶吼,啮噬愈发激烈。
身旁的岛民直接抄起一把铁锹,蓄力!挥击!在落地的瞬间,狂吠化作一声呜咽,彻底销声匿迹。
“啪”的一声钝响,毛茸茸的脑袋瘪了下去。
小狗蜷缩着身体,不停地痉挛。
软塌的鼻尖抽动,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方辰。
眼神充斥着担忧和自责。
它怪自己力气太小,怪自己没有守护好家人。
狗狗就这样一动不动望向自己的小主人——逐渐停止了呼吸。
几个岛民将镇长搀扶起来,经过这么一闹腾,他心情尤其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