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宫女应喏,快步退下。
何皇后这才摸了摸刘辩的头,幽幽道:“皇儿,你我母子在这宫中无依无靠,只能靠咱们自己啊。”
刘辩才八岁,又因何皇后的原因恨屋及乌,被灵帝所不喜,大皇子的身份,并无那般尊贵。
而且性子颇弱,天资禀赋又不及二皇子,如此一来,情况越差。
“儿臣明白的。”
看着自家儿子唯唯诺诺的模样,何皇后心中轻叹一声,不再多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灵帝先一步离去后,挥退宫女太监,只留下张让一人。
直到此刻,其才收起那副冷漠的面孔,露出几分悲愤。
何皇后能从一介屠夫之妹成为一国之后,其倚仗的便是灵帝的宠爱,甚至连带着其兄长也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
恩宠之甚,几不亚于唐玄宗之于杨贵妃。
可惜,脑子差了些,又无后族能够出谋划策,走了臭棋。
但不管如何,灵帝心中对其是有感情在的。
“张让啊,你说朕是不是昏庸无道之君?”
张让一听,吓得五体投地,面色苍白:“陛下乃是圣明之君,神威浩荡!”
“是吗?”
灵帝淡淡的一句话,张让头也不敢抬,轻轻颤抖着。
“朕听说太平道的人似乎与你私下有些接触?”
砰砰砰——
张让连连磕头,额头上鲜血淋漓:“陛下,奴婢知罪。”
见他如此,灵帝轻叹一声,终究有些不忍:“罢了,起来吧。”
“谢陛下!”
“滚吧。”
“喏”
张让惶恐退下。
“陛下,太平道已经于我炎汉八州之地立下根基,不能再任由它发展下去了啊。”
张让离去不久,一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现身,面露忧虑。
炎汉一朝,现今已然没有外姓王,此人身穿蟒袍,显然是皇室宗亲。
“太平道不足为患,西蜀剑宗、西凉无生教、儒家哪个不比他厉害?
自世祖皇帝以来,世家越发强大,这才是我刘氏大患。”
中年默然,心生无力之感。
远的不说,单单一个元家就已经让人心惊,背后藏着的力量,只怕不比皇室弱多少了。
尾大不掉,如之奈何?
“呵呵,我刘氏一千八百年的底蕴,也不是那么好撼动的,朕倒要看看,谁敢率先承受这股滔天怒火。”
……
宁宣出了皇宫,孔德服早就等急了,不时向宫门处张望,生怕有什么意外。
见宁宣出来,顿时大喜:“公子。”
“怎么?”
孔德服嘿嘿笑道:“公子平安就好。”
宁宣哑然,走上马车。
“公子,咱们直接回去吗?”
“嗯。”
“驾!”
车中,宁宣凝眉沉思。
帝后不和,朝堂攻讦,外有兵祸,内有世家大族,又有太平道蛰伏。
距离天变已经不远,可自己手中宁家庄暂时难堪大用,明教不好摆在台面上用。
更别说暗地里还有一个难以捉摸的于吉,以及与自己盯上了同一个地方的佛宗。
在前世,江东为孙家所占据,这一世也不知是谁。
“慢,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