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于清早早就醒了,她今天第一场戏就是拍早上采露珠的戏。
看着场工搬着道具忙上忙下,她顺手就帮着一个场工搬东西,导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帮忙搬道具,心下对她更是满意。
“真不知道老乔上哪找的这么个宝贝疙瘩,太可人疼了。”
“那可不,我的眼光能有错?”乔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听到某人在夸他不由笑开花。
乔伊对穆于清招招手,穆于清放下道具就过来了。
“啧啧,我是找你来演戏的,不是叫你来做杂工的。”看着她手上黑了一片,乔伊那个心疼啊。
“太多东西了,场工大哥搬不过来我搭把手怎么了?你闲着不如去搬搬道具。”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个制片人,你叫我去搬道具?”
穆于清撇嘴,“制片人怎么了?要没场工你这戏还拍不了呢,整个剧组就你多余。”
乔伊语瞪了她一眼,“赶紧准备吧你。”说完撸着袖子就搬道具去了。
导演乐了,居然有人敢怼乔伊,要知道乔伊可是整个娱乐圈里盛传的不能惹的人物。现在不仅被人怼到语塞还撸起袖子干粗活去了,他不乐才怪。
符璃在捣药,北樾身子亏损得厉害,按理来说她本可以不管他死活,只是她莫名的于心不忍。
放下药舂,她走出茅屋去了密林深处,眸光一闪广袖一甩一只灰扑扑的兔子就这么被她抓在手心。她抚了抚它的耳朵:“你尚未有神智,今我便要拿你做兔羹,莫要怪我。”
做好兔羹,符璃仍旧神色淡淡:“把这兔羹吃了,也好恢复些元气。”
北樾自是感激不尽,见着兔羹份量挺足不由邀她一起:“姑娘与在下同食可好?”
“我吃素。”自然不能与他说我乃妖王可不食食物,只得胡乱来了句吃素。
北樾点头,“那便多谢姑娘了。”
唔,符璃本就贪睡,奈何屋里多了个凡人,她只得走到树下趴在小桌上小憩。本想飞身上树,又怕这凡人另有他想,姑姑曾说过,不宜与凡间男子多做相处。
北樾走出屋外,见她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竟有这般美貌的女子,他心神微动。
在这桌上趴着睡自是不舒服,北樾鬼迷心窍上前抱起她就向屋内走。
符璃悠悠睁开眼,见自己在北樾怀中,糟糕,她被人近身却毫无所觉。
北樾看她面色纠结,以为是自己唐突了她,确实是唐突了,“在下见姑娘趴在桌上睡着了,就自作主张抱姑娘进来了,外边日头大姑娘莫要中暑了。”
符璃还在纠结要不要一掌呼死他,她就被他放到了床上。
北樾扯开笑容,这一笑让符璃心神恍惚,罢了,这本来就是她的床,符璃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北樾瞧了瞧屋外,又瞧了瞧躺在床上安睡的她,心头有股异样的涌流。
符璃一睡就睡到了日头落下,挥袖坐起身来,为何今日睡得这般久?
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声音,她敛眉,推门进去就见那个中毒太深的男人在轻轻敲打着什么。
“你关上门来做什么?”
北樾擦了擦鬓角的汗笑盈盈地看她:“怕扰了姑娘睡觉,我正在做一张床,这样姑娘就不必在外睡觉了。现在季节日头盛,姑娘万万不能再在外面睡了。”
唔,竟是这般可爱?她一个妖王怕甚日头?看他饶有兴致也不好拂了他的意,罢了,随他去。
这人倒真是有些实干的能力,这床做得像模像样,就是不知躺上去如何?
他面上的黑气淡了些,紫气又盛了几分,符璃瞳孔一阵收缩,竟是帝王之气?!
符璃敛了心神,权当她救了个小动物吧。得赶紧送他下山,她可没忘她成为妖王那日立下的誓言,也没忘那日金光乍现的八个字:“夭夭素桃,殒于人皇。”
是以姑姑从不让她接触凡间男子,只是这回姑姑云游去了,她便自作主张救下了他。
见她良久不吭声,北樾有点不知所措:“姑娘可是怪我自作主张制作床榻?”
哪里是怪你,我分明是在怪自己,为何那日偏就救下你?
“没有,你开心便可。”
北樾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眸光,只心道:姑娘怕是一个人在这山上住久了,性格才如此冷淡。
符璃回了宫殿,这宫殿是凡人所看不见的,也没有凡人能够走到这。她在床上打坐练功,周身萦绕着白色的云气,她倏地睁开眼,瞳孔是红的,再次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样。
符璃回来的时候北樾都快急疯了,连连抓着她的手问她:“姑娘,你这些时日都去了何处?你可知我多担心你?”
他手心的温度传到了她的手上,她挣开手,“哦,我下山去了。”
北樾似是放了心,符璃进了屋子,发现自己房间变化极大。
淡粉色的床幔,桌上纯白的野花,窗柩也被改成花的形状。屋子里还飘着淡淡的花香,窗边挂着一幅画。
画上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坐在树杈上,衣袂飘飘。画上的女子不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