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店家,你要多少钱开口便是了,何必说这么多话周旋?”底下的米白袍男子满脸不耐,语气也急冲冲的。
“小公子,不是老身要漫天要价的,香软玉她只是在醉红楼挂牌的一个姑娘,身契不在老身这里”徐娘此时也头疼,这小哥怎么如此能说
烦人得头疼!
香软玉的身契,她何曾不想,拿捏了身契便是拿捏住了人。
香软玉这样绝色美艳还有点子的人,就是万万里挑一也难寻得一人,那个开花楼的瞧见了不眼馋。
徐娘瞧着眼前这个不依不饶的追着的人,无奈地说道“不如这样,若是香软玉今日过来,妈妈也豁出去这样老脸给你问上一问,做咱们一行能出来别的楼挂牌指不定是投身的楼里有了变故,身契还捏在那个妈妈的手里的,这一来你回去跟你家的主子也有了个交代。”
徐娘停顿了一下又笑了笑才继续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第一楼的花魁赎身已经开到了一千两黄金了,咱们家的也只会多不会少的!”
“有劳,店家”行礼都不行了,走得十分干脆
这都算什么事呀,听了个价扭头便走了,早知道如此随便说几句糊弄过去便是了,倒让她怀疑被缠着半天有些不真实了!
不过香软玉也是个本事的,这不过才一夜春风度,就让那个弱公子哥差人过来赎身,这也是少有耳闻的。
沈清宁,来得不算早,估摸着也是往日的时辰到的。
只不过门口没了盛装打扮的徐娘出来迎接,倒是让她停顿了一下,莫非有些什么变故?
直到她都已经装扮完毕之后,徐娘才姗姗来迟,拎着珠宝箱子脸上如常堆着笑容走了进来
“我的仙儿,这都是早上那些公子哥送过来首饰,都想着单独见上一面的。”
“嗯,我知道了徐妈妈”
沈清宁如常地从里头抽了几样,剩余地就推了回去。
却瞧见徐娘还眼巴巴地打量着她“徐妈妈还有事?”
“没什么,只是觉得瞧着你面容憔悴,要注意休息呀”徐娘仓促地收起了目光,没等回答便起身出去了。
徐娘的失神也不是没有缘故的,香软玉的姿容她还没算真正的见过,都是用着色彩勾勒掩盖了半张脸蛋的,绝色是绝色,但是能让第二天便差人赎身的真容,她也好奇得紧! 不过香软玉向来话少,也不是个没心眼的,徐娘自然不想打破此时的和睦,主动打住了探究!
“徐妈妈,笑得可真高兴”
徐娘才光上了门,转身便看到倚在楼栏边上烟红,眼角低垂地漫话
这烟红素来嘴厉,平日总有事没事都会呛上两句的坏毛病,徐娘也见怪不过,再说除了这破毛病烟红还是这楼几年的头牌花魁,又身契同她计较什么!
不急不慢地充耳不闻拎着宝贝盒子上楼。
“不过也是,如水似地珍宝送着过来,岂可不乐”
徐娘顿时脾气便忍不住了,扭头便骂道“香软玉怎么你了?是抢了你恩客,还是把你的头牌花魁给抢了?”
“我告诉你香软玉不但没有抢你的,还把你看上的贵客劝到你房间,你听听,你都在说些什么猪油蒙心的话!”
她苦心培养多年,这些个吃里扒外的货色得了那些珍贵之物那个会记得她,藏着掖着,终日惦记着早日为自己赎身离着这楼,还不过香软玉懂得孝敬,若再来几个这样的,还不如全都发买了出去,耳根子清净省心。
“呵,我看徐妈妈才是猪油蒙了心,香软玉今日推了个张家公子李家哥是很容易的,只不过明日呢,香软玉名声在外,来人方长的指不定就是朝中大人,重权皇亲贵胄,只怕妈妈还来不及享受富贵便找着了极乐的去处了!”
徐娘花场往来已久岂不会不知其中道理,只是咋眼的辉煌忘记了其中的险要,再说楼里头的那些纸醉金迷的,哪有姑娘不心动的,只是从香软玉昨日的表现来看,的确需要提醒一二的。
不再接话,又重新折翻了回去
见着徐娘又走了进来,沈清宁便放下了手中刚得的金钗,看向了徐娘。
“软玉呀,方才想必你也听见了”
听着徐娘苦口婆心地一通劝,最后的总结不过是,她昨夜的春风客不是避风港,她没有拒绝的后台靠山,若是别的什么大人物要她,她是躲不掉的。
“知道了徐妈妈,毕竟我不是在这楼里投身的,咱俩不过是合作的关系,自然一切以彼此的利益为重,若是到了关键时候徐妈妈把我身世了解得一清二楚,这才是致命的。”
徐娘脸色一怔,然后讪笑一下“仙儿既然都听进去了,那自是最好的。”
徐娘也是个老江湖,自然明白,香软玉在说些什么,一是昨晚跟着的那些人不仅被发现,还被查到是她所为,二是若是得罪了香软玉自己担着,若是她知道了身世那就是同流合污,还真是不如不知。
瞎惹祸,没好处!
徐娘又说了几句软话之后,才抱着箱子退出去。
沈清宁重新转动着手中的金钗,其实徐娘说得也是在理,不过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长留,只想快速收割一波韭菜就隐世养老,没想到半路听到成为“灭怨师”的惩罚杀了个措手不及的。
系统也没有明确的指示任务,她姑且先混些银子再说,毕竟别说基本日常所需,上下点也是需要银钱,即便是买个馒头也得上几的。
沈清宁把手中的金钗也给旁边候着的小芳递了过去,之后便起身出去了。
“哎呦,徐妈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整日说软玉姑娘身体不适,怎么就不请个大夫”
“是呀,我看徐妈妈就像玩奇货可居的那一套”
“是呀,妈妈,咱们都是为了香姑娘来的,才舞这一曲便走了哪能尽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