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泾县周边某一个小村落里。
送嫁的士兵们反应迅,只有几人护着前三辆车保护钱财,其余全部集中在了大公子身前,他们组成了一道人墙将人和两辆马车牢牢的挡在身后。
那些逃兵中有些见识的一眼便分辨出护车侍卫行动的怪异,一般人家的护卫做不到这般井然有序,不是经受过长期训练的话,是没有这种遇难不着急要先摆阵的意识。
逃兵隐约看出些门道,不愿耗损兵力上去纠缠那些钱财,只看那些山贼要怎么办。
山贼也不傻,看见邓当身后尘土飞扬的人马,当机立断道:“小的们,撤!”走的那叫一个潇洒痛快。
邓当带人赶到黄盖身边,见山贼要跑,急问道:“将军不追吗?!”
黄盖摇摇头答道:“到底也是些吃不上饭被逼的百姓,自有人烦恼,到是这群人……”说着,犀利的视线阴测测的看向那些逃兵。
在军营,逃兵是最令他们不耻的,而作为将领的人也不会想收下他们。因为这群人已经逃过一次了,肯定还会再逃。他们不被信任,不放心的话就没法用在战场上,到时候他们一逃,整个战场的局势或许就会从胶着变成一边倒。而单论装备,逃兵的武器可比普通山贼要精良的多,像是这样落草为寇的例子也不少,单危险度来说,这群人才是不该留得存在。
邓当立马就明白了黄盖的打算,而那些逃兵也意识到了对面的人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一场争斗不可避免。
因为队伍中有女眷,那残酷的画面不适合被她们看到,孙策引领着原来半数的送嫁人员继续前进,而邓当和黄盖则留在了后面解决那些逃兵。
车队以原来的度向前推进,将后面生的一切远远甩开,渐渐地那打斗的画面看不见了。
冶儿收回视线,乖巧的坐在马车上哪儿也不看。
她知道自己还太小,不懂合作也不懂行军布阵,唯一擅长的只有像是孩子打架一般的单打独斗,留下帮不上不说,说不定还会让父亲分心,只是心里……控制不住隐约的失落感。
就在车队逐渐快要脱离林间,马匹忽然在距离出林子只有十几米远的位置停下来,它们就像是受到了惊吓,双眼瞪大,不由自主的离开大道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并焦虑的用蹄子踩踏着地面,似乎是在提醒前进的人们这里有危险。
一些有经验的老兵立马就察觉到了异状,将武器拿出警戒四周,慢慢得围成一个圆,将五辆马车都圈起来。
孙策是打过猎的,虽然一直都是小大小闹的打个兔子、狐狸或者是鹿等猎物,但是以前他从长年打猎的猎户口中听说过一些事,像是听见狼嚎一定不能久留,因为狼群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溪流也不要太过靠近,因为时常能碰见抓鱼的熊,而林间、山间最该注意的便是猛虎。
一般上山虎并不可怕,因为它们吃饱了要往回走,而遇到下山虎就要注意了,它们正饥肠辘辘,见到可以吃的可不会轻易放过,是最难缠的。
孙策也慢慢得取下自己的弓握住,时刻注视着四周的情况。
能吓到马匹必然是猛兽,可听不见狼啸,又听不见狗熊的粗喘,那十成遭遇的可能是老虎,但遇到的是吃饱了只是单纯路过的上山虎,还是要拿他们当早餐的下山虎,就不清楚了。
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的戒备着,这自然引起了车内人的注意。
蔡琰基本不会出家门,之前几次出门也运气很好的没遇过这样的事,这会心里十分好奇,便干脆掀开帘子对外面的孙策问道:“伯符,怎么突然停下了?”
自从蔡邕同意了孙策的求娶后,蔡琰就顺势改了对孙策的称呼。这会孙策听见未婚妻亲昵的叫自己的字,他简直心花怒放开心的要飞起来。笑容控制不住的挂在嘴角上,幸福的样子闪瞎了周围一票士兵单身狗。要不是眼前人是他们的大公子,早动手了。
孙策解释道:“琰儿莫怕,只是遇到了只猛兽罢了,不碍事。”他话语落下,就被秒打脸了。
那只所谓的不碍事的猛兽猛地从树丛中跃起,一下子就扑倒了拿着武器的士兵。它突然的出现惊了周围士兵一跳,大家赶忙散开,将那老虎团团围住,试图解救被那老虎压住的同僚。
这只大老虎膘肥体壮,铜铃般的大眼睛瞅着孙策,浑身黄色的毛油光锃亮,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东西。黑色的纹路一道挨着一道,一个“王”字的纹路就在它额头中间,它胡子抖动了一下,大爪子在地面上留下巨大的爪印。
蔡琰哪儿见过这么大的老虎,惊了一跳,怕自己忍不住叫出来,赶紧捂住嘴缩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