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心竹高兴的一拍巴掌,“真的吗?培风哥哥,我还没有这么漂亮的白貂围脖呢。”
绍世刚看看祝培风,他只喜笑颜开的瞧着心竹,那抹宠溺能把任何一个女孩儿看化,少年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这东西还不有的是,我做什么骗你?”祝培风貌似若无其事的调转马头,又一并牵过她的缰绳,“走吧,先回营地,下午我带着你一起打猎,不然一只猎物没有岂不丢人?”
“嗯,好!”她欣喜的将白貂还回去,还不忘向后叮嘱一声,“世刚哥哥,我们一起回去吧。”
祝培风骑马率先走在前面,林间细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那挺得笔直的脊背、还有裁剪贴身的骑马装,显得他更加英姿勃发。若是让八岁的谭心竹来说,那是非常让她心动的瞬间,直到过了十年以后,仍是十分珍惜他、珍惜他赠予她的第一件礼物,就是这条雪白雪白的貂毛围脖。
入夜以后,祝培风一个人坐在他和心竹的婚房,虽脸上面无表情,但瞳孔中的思念和哀怨已经要从眼眶中溢出来了。
平日里他在校场练兵,一个月也难得回来几次,可只要一归家,心竹定会时时刻刻围绕在他身边,把他伺候的无微不至。
他知道,自己的决定伤害了她,也辜负了两人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但随着官职越来越高,他不在家中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着实担心若不答应母亲的要求,她一个人会在府中受罪。
做为一个儿媳来讲,穿婆婆给的小鞋又怎能反抗?俗话说……“多年媳妇熬成婆”,这话一点不假,因为他自小就是看着母亲如此在祖母手下过来的。
这次也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母亲竟敢把婚房安排在正妻院内,这不但是在给心竹难堪,也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即便知道之后他肺都要气炸了,可对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尽自己最大限度的去保护心竹。
然而……她怎么就不明白呢?在他这里,绝不会因为进来个人就改变对她的感情,如此也是缓兵之计,待他被派到边疆镇守,便带着她一起离开,至于那个莲雪……母亲喜欢,就让她留着好了。
如今她竟置起气、不肯再回来了,还连和离都说得出口!放在桌上的拳头蓦然攥紧,和离?这辈子是休想了,从再次在兴殿遇见她,他便渐渐被她的率真可爱所吸引,再无放手的可能。
祝培风环顾四周,唯有满室冷清!缓缓起身,发现到处都是那女人留下的痕迹,被褥枕头都是她身上香香的味道、屏风上挂着她的披肩,再来到梳妆台前,她常戴的那几样首饰都好好摆在桌面上,一件也没有带走。
呵,他气笑了,这小丫头脾气真的十年如一日,还是那么倔,可……这也恰恰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他喜欢她的倔、坚强、韧劲十足!
还有她抬着小下巴得意洋洋看他的表情,包括一颦一笑、每每令他心驰神往。
拿起一对绿玉耳坠,这是他之前去异国办差时给她带回来的,心竹很是喜欢,有时睡觉都要戴着,也被他无数次含在嘴里……连带那饱满柔嫩的耳垂。
想到此,他幽幽叹息一声,发现有些思念成狂,凝视掌中那两粒翠绿的玉豆子片刻,他默默把它塞进怀兜、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忽然……白月敲门进入室内,祝培风赶紧回过身。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是的,爷……其实自老夫人决定迎平妻入门开始,府里关于少奶奶的疯言疯语就甚多,更有人背地里议论少夫人是不下蛋的母鸡,连爵位要断送在少夫人手里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还有一事,那日小的回府取人参,本是给谭太傅送去的,可被洗衣房里一个老妈子看见了,回去就传,说是要给、给您的新丈人莲太守的,别提多气人。”
“还有……”
“还有?”祝培风即刻怒目而视。
“嗯,之前那些事跟这件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了,您在校场的时候,夫人病了,连着几日高烧不退,可……老夫人却说,在喜事将近的时候请大夫晦气,只给了菱儿几副药,让回去自己煎着吃,少夫人硬是一个人扛过来的。
“岂有此理!”祝培风狠狠一拍桌子,五官冷峻的吓人,推开白月就冲了出去,直直奔往母亲院落。
“哎?爷……您别冲动啊。”
别看白月表明叫得欢,但其实是故意说得这般详细的,就是要让世子爷知道,他不在这段时间,少夫人独自忍受了多少委屈,还气得又是离家出走、又是要和离的。
论理儿说,少夫人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虽爷爷现在卸任了翰林大学士一职、全家弃政从商,但在京都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能让皇上一开口要十万两银子,财力能差了吗?
可这方面,老夫人就有点得陇望蜀了,利与势都想占,有这般实力雄厚的儿媳仍不满足,还想再娶一个对亲王家仕途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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