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李飞活动了一番僵硬的身体,不过精神好了许多,已经不用一号搀扶。
回到家里用冷水沾湿毛巾,擦了擦脸,准备再接再厉,今天就将这栋楼完全清理出来。
不过在此之前,李飞准备对一号来点改造。从他原来的屋子里,床底下找出来的行军床拆下来一半。
让一号双臂置于胸前,将半个行军床用铁丝牢牢固定在一号的手臂上。
移动的完美‘肉盾’大功告成,虽然一号单薄的身体被叫做肉盾有点违和,但眼下状态很差的李飞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这样将就了。
又是轻车熟路的开锁,李飞要是现在这手手艺在末世前,估计也能让自己过活。
悄悄打开门缝,凑上去看的李飞猛的往后一退出了一身冷汗,房门后面一个略显健壮的丧尸弯着腰嗅着什么东西,一声咔哒声后瞬间贴近了房门,差点给李飞来个开门杀。
原本只开了一条小缝的房门瞬间被撞开,一个看上去高大概有一米九左右,身体虽然只是普通人的身材,但和普通丧尸一对比就显得很强壮的丧尸,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李飞面前。
但凡今天早上,李飞是先开的这户人家的门,李飞面对它也会很有底气。但经过黑玉的蹂砺,现在这个状态,一号就是李飞最大的底气。
一号毫无畏惧的冲上去,抬起手臂上的简易版盾牌,挡住大个丧尸的进一步攻击。
大个丧尸虽然一瞬间有点恍惚,但立马发觉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丧尸,虽然有点疑惑为什么会有同类的气味。
但手下却毫不留情,一把就差点把一号掀飞,但好在楼道并不宽敞,一号被狠狠摔倒栏杆扶手上,又反弹回来依旧用手里的盾牌死死挡住大个丧尸的脚步。
李飞自然也没闲着,攥着短枪朝着大个丧尸疯狂乱戳,但大个丧尸一直乱动,李飞现在状态又差,试了几次都难以真正伤到大个丧尸,而这一行为也彻底激怒了它。
大个丧尸双手捏住一号的头颅怒吼着发力想要捏碎它,一号手臂上的半个行军床疯狂摆动,在大个丧尸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大个丧尸毫不在意,反而怒吼着更加用力。
李飞久违的有了一股第一次面对丧尸的紧张感,但这次李飞不再慌乱,深吸口气,将短枪瞄准大个丧尸死死攥紧,将枪柄放在一号头上随着一人一尸的同时怒吼,两具尸体倒下。
头颅再次破碎的一号倒在地上,头骨上几个手指戳出的窟窿眼看得人胆寒。而倒在一旁的大个丧尸眼里,一柄短枪整个军刺尽数没入 。
李飞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三个光球飞出,不一会,倒在地上的大个丧尸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面对着李飞安静的站着,而李飞被淡蓝色的气流再次反哺身体之后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而且由于这次大个丧尸的脑海里的气流,比普通的丧尸更大,几乎能赶得上两个一般丧尸光球加起来的大小了。对李飞身体和精神的反哺也更为明显。
李飞满意的打量着面前的大个丧尸,感觉这才能配得上自己的身份,于是和大个丧尸双方都很满意的给了它一个新名字,大傻。
已经再次死亡的一号,李飞也没办法了,召唤物死亡之后,黑玉也无法再次召唤,但召唤的名额会空出来,这一点李飞还能接受。
“非常感谢一号兄弟做出的卓越努力,希望大傻兄弟能够继承这种舍己为我,的良好精神,并再接再厉。现在大傻给你一号哥磕三个头。”
李飞让大傻搬上一号来到天台,把一号摆在天台边缘沉重的说道(装的)
“要我说大傻兄弟都这样了,一号兄你就原谅大傻一路走好吧。”
让大傻鞠了三个躬之后,将一号扔到了楼下,一声巨响之后凑过来几个丧尸,很疑惑发现好像并不是同类,但吃下去却又是同类,聚集一会儿之后便再次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
李飞感觉自己的精神,逐渐慢慢开始不怎么正常,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
但现在不管是一个人在家,还是和一号,再到现在的大傻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喜欢讲一些烂白话。
李飞觉得可能是怕自己长期见不到人类,害怕自己的语言功能退化,但李飞心里隐隐清楚,是自己的精神出了一些问题,但现在只要没有影响活着,李飞觉得这都是小事。
“看不出来哥们还是个喜欢健身的人呢?”李飞看着大傻屋内的一地健身器材诧异的嘀咕道。
但心里已经不对厨房抱什么希望了,果然除了小半箱开袋即食的水煮鸡胸肉,厨房甚至比李飞家的厨房更加干净。
但现在这个状况,李飞也没有什么可挑的,让大傻带上后回到家,给大傻也做了一点点改造,把半个行军床上用一捆铁丝做了个把手,确认大傻拿着不会脱落之后就开始趁热打铁继续行动。
不过接下来收获不多,李飞所在的二楼自然是没有什么住户的,楼下和楼上自然是没人,六楼一户,五楼两户,最后一户是四楼的一对爷孙俩,家里也没什么东西,看到爷孙俩的时候,李飞心里微微有点触动,但这种感情也不过是转瞬即逝。
虽然有两只丧尸,但大傻一开门就扑倒一只,剩下一只也顺带被带偏了方向,李飞轻松上前补刀,全程不到两分钟解决战斗。
但看到厨房里只有一小袋土豆之后,还是默默叹了口气。他们那么努力地活着,说不定孙子还在筹划着好好学习,好好努力带爷爷过更好的生活。
因为这家的孩子李飞也碰到过几回,每次见面都在争分夺秒的读,还曾经问过李飞几次数学题。
他爷爷也为了感谢李飞,送来过自家种的土豆,虽然他们生活的极度贫困,但他们也在努力的好好活着,李飞拖到最后再清理,也是因为很怕面对这一幕。
“淦他妹,该死的末日。”
面对这一幕李飞除了低声咒骂也无法做的更多,一种无力感侵蚀着李飞的内心。
李飞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幸存者。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天,自己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活人的迹象。
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感觉,和极致的孤独感不断侵蚀着李飞的内心,这样下去,李飞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摇了摇头,李飞让大傻用床单把爷孙俩裹好,准备有机会让爷孙俩入土为安。至于再次复活他们,李飞觉得让他们继续在这个操蛋的世界活着,才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