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船长,遮挡在胡须后面的那一只独眼似乎能够看到一切隐藏在暗处的阴谋诡计。
“船长,那我们要跟那三艘军舰通报一下吗?”帕特森道。
沃里特摇了摇头:“不用了,他们是职业军人,比我们要警觉的多,没必要提醒,他们会觉得咱们多管闲事。”
“猎犬号”只是一艘跟着打酱油的武装商船,没有人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也没必要出头。
“帕特森,这里的景色很美,不是吗?”沃里特转移话题。
“是的,这里是我见过得最美的海湾,我的船长。”
“回头,我要在这座岛屿上建造一座庄园,帕特森,每次我们走太平洋航线的时候,都能够到这里住上几天。”
沃里特看似是在漫无目的地闲聊。
他的脑子里却在回味着白天的战斗。
他并非是第一次见到扶桑人。
但还是第一次与他们战斗。这些扶桑人让他想起了开普敦东面的祖鲁人。
这些人打起仗了都悍不畏死。
但是他们的思想太过落后,以为只依靠勇气就能够战胜一起。
殊不知,在火枪面前,越是勇敢的战士死得越快。
他到现在都还在怀疑,这些扶桑人为什么跟他们开战。
这太诡异了。
“沙利多加号”上,舰长华尔佳正在审问一名扶桑武士。
此战,他们一共才抓到五个俘虏,还都是受伤失去了行动能力被抓的。
“去问问他为什么要对我们发动进攻?”华尔佳对身旁的华人通译说道。
“沙利多加号”上有好几名通译,都是他们在厦门洋行那里请来的。
几人都是华人。
此时站在华尔佳身边的人叫袁源。
此人会英语、法语、扶桑语三门语言,甚至还能够听懂一些琉球土话。
袁源将华尔佳的意思转告给了面前的扶桑武士。
对方只是怒目相向,甚至对着袁源的脸上吐了一口血水。
袁源赶紧向后退去。
“该死的,换下一个人。”华尔佳又让人带了一个俘虏上来。
这名俘虏是腿上中枪,不过没有击中大动脉,因此还活得好好的。
当着这个俘虏的面,华尔佳抽出自己腰上的配刀向刚才那个扶桑人的脖子上抹去。
“噗呲”一声,一道血水喷到了新来的扶桑俘虏的脸上,这人的身体不禁抽搐了一下。
“洋人问你们为什么攻击他们,如果你不说的话,他们手中还有很多俘虏。”袁源的腿也有一些打颤。
他一直在洋行工作,知道这些洋人根本就看不起他们。
在这些洋人的眼中,东方人都是土著、胆小鬼、愚昧无知的人。
不过袁源还是要给他们工作,他的能力除了洋人,没人需要。
这个扶桑人并非是武士,没有武士的荣耀加持,因此他松口了。
“是因为一艘米国的战船之前袭击了我们。我们就是跟着那艘米国战船来到这里的。”
……
这只是一个基层的扶桑小兵,他知道的东西并不多。
但是华尔佳不是一个笨蛋,仅仅是表面上的几句话就让他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他们上当了。
“该死的!”华尔佳反手抄起一个青花瓷杯摔碎在地板上。
“准备小艇去通知其他三位船长,到我这里开会。”华尔佳吩咐道。
“袁,你觉得这件事情如何?”华尔佳回头问袁源道。
袁源也是一个华人,只有华人最了解华人。
他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船长,遮挡在胡须后面的那一只独眼似乎能够看到一切隐藏在暗处的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