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弛答不上话,呼吸浅浅的。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祁倦散漫的嗤笑着道了声“小流氓”。
黎弛心尖儿一颤:“我没有那个意思。”
“哦?”祁倦不慌不忙问他,“哪个意思?”
黎弛:“……”
祁倦:“还是你想跟我讨论一下技巧的问题?”
黎弛声音很低:“你想的话……”
“嗯?”祁倦抬眼,似没听清。
“没什么。”他别过脑袋,耳朵都成了血色。
黎弛这个年纪,正是对这种事儿保持着最高涨情绪的时候,好奇也是正常,男生宿舍夜聊的尺度可比这大得多了。
不过眼下这场景来说,多少参杂了点旖旎色彩。
祁倦没受多大的影响,把人惹了个大红脸,轻哂了声,接着上药。
涂满药油的掌心骨节修长,泛着油润的光泽,他垂眼将药油揉搓到白皙的肌肤上,皮肤受伤的地方发烫发红。
空气里闻到的也都满是有点刺鼻的药味儿。
黎弛的手陷进床单,微微使劲儿,床单露出一道道的褶皱,他的手腕并不纤瘦,很具备少年感的清冷气,却又莫名的透出一分脆弱感,好似用力些就能施暴弄红,一不小心还会折断。
——别的男人或许不行,但祁倦一定是可以。
不过他不会对黎弛干出这种暴行。
祁倦想,或许是因为他的皮肤太白了,白到血管都很清晰,才会让人觉得脆弱。
掌心开始发热了,是药油开始产生作用了。
黎弛怕把药蹭到床单上,曲着腿坐在床边,另一条小腿开始上药,男人温厚宽大的掌心有点糙,手上指关节处有茧子,弄得皮肤又疼又痒。
他的手能完全的包裹住他的脚踝,先前被他拽住的时候黎弛就已经知道了。
仿佛被狩猎的猎物,完完全全被强大的兽类叼住了命门的颤栗,那强烈的侵略性让人产生了无法动弹的错觉,就像是面临天敌时,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快要炸开。
祁倦上药的手法看着很随性,力道却是恰恰好。
黎弛抱着腿,双手交叠,下巴搭在膝盖上,在祁倦抬眼时,又颤着睫毛垂下了眼帘。
“等会儿再穿裤子。”祁倦给他擦完了药,掌心里都满是药油,有些滑腻的不适,“我去洗个手。”
他拎着药出了房间,无视了身后的视线。
洗手间内,池子里都水哗哗的冲刷着浸了药油的手,小臂上的青筋微鼓,充斥着力量感,他关上了水龙头,倚在洗手池上,沾水的指尖摘下唇边的烟,烟圈朦胧了英俊痞气的面庞。
那句话……其实他听见了。
小孩儿不懂事,什么话都敢说。
偏偏他还真被他那一两句话弄得有点上了火,他没什么心情弄,半天都消不下去,又有点恼人。
他也不急着出去,关了门。
卫生间里安静,他咬着烟蒂,半阖着眸子,呼吸渐渐发沉,一手摘了烟,拧灭了搁置在边上,抬手将额前碎发梳到了脑后。
许久过后,敲门声在卫生间回响了起来。
“姐夫?”门外传来黎弛的声音,“你还在里面吗?”
压着洗手台的指尖一蜷,祁倦颈间青筋鼓动,喷洒的气息炙热,一直平稳的胸膛直至此刻才略有了几分的起伏。
他低垂下头,碎发落在眉梢。
可能真的太久没解决过自己生理需求了,憋出毛病来了,脑海里居然是被摁了印子的腿。
操。
“姐夫?”黎弛没得到回应,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了水声,没多久,卫生间的磨砂门打开了,祁倦站在门口,身上染着隐隐的烟草味。
“怎么了?”